範東流麵色如常,右手那截如短棍般的紫色物事微微發出寶石般的光亮,一股獨特的氣機反向朝著他體內滲入。但他的右手卻是垂著不動,左手以指為劍,射出紫色劍光,輕易的將這數名劍師刺殺。
他是大楚王朝屈指可數的強者之一,實力本來就遠超同階的七境宗師,先前的戰鬥中他隱忍不動,便是要在此時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一殺死這數名劍師,他的身體便飛掠而起,朝北而行,以比絕大多數飛劍還要快的速度,落向一輛大且沉重的戰車。
這輛戰車狀如方鼎,本身就和一般的戰車不同,而且四周還矗立著防止符器衝擊的奇異金屬立網。
戰車的中間,卻是孤零零的坐著一名老者。
這老者不用劍,然而他身上每一次氣息震蕩,戰場上某一處地麵就會瞬間翻騰不息,置身其上的楚軍修行者便立時失去蹤跡。
在範東流的眼中,這名老者便是此時戰場上最具威脅的人物。
不隻是對方必定是七境的修為,而且這名老者的每一擊都似乎在調度著整個戰場的局勢,他的每一擊都在為秦軍積累著勝勢。
範東流想不出除了那些他熟悉的人之外,大秦王朝哪裡還有這樣的一名將領。
但他可以肯定,現在隻要能夠成功殺死這名老者,那這場大戰就會以他們的勝利而告終。
身穿月白色長衫的宗師乃是洛神劍院出身的公羊寧意,也是他刺殺這名老者的線路上唯一有可能對他造成致命威脅的存在,此時他用十數名修行者和一件禦金甲的代價成功解決了這個威脅,在他看來,便再也無人可以乾擾到他和這名老者的交手。
然而就在此時,範東流驟然感覺到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息。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向上方的無儘高空。
無儘的高空中,突然出現了幾道幽白的流光。
這幾道幽白的流光並非是飛劍的光華,而是幾條真正的火焰。
在無儘的高空之上,落下的幽白星火。
這一刹那,範東流想到了很多的故事。
在昔日大秦王朝和韓、趙、魏三朝交戰的戰場上,也曾經許多次的出現過這樣的星火。
有很多名將,就是隕落在這樣的星火中。
這代表著巴山劍場最強大的傳承之一,隻是許多次施展出這樣力量的那名很具傳奇意味的女修行者已經徹底改變了身份。
“佩服。”
範東流的嘴角泛起難言的苦意,他隨即猜測到了那名老者的身份,眼中不可置信之意卻是迅速變為感慨,他自言自語的輕聲道:“想不到竟然連你都離開了長陵,來到了這裡…那現在的長陵,不就是一座空城了麼?”
……
鹿山。
天空將明。
元武皇帝身前隻剩下了最後數級石階。
從鐵甲戰船在距離鹿山最近的淺灘靠岸,一路步行過來,到此刻登山,他恰好用去一夜的時光。
在他的感知裡,也已經感覺不到那遙遠的原野裡傳來的異樣波動。
他知道那場大戰已經塵埃落定,嘴角再次泛出些自信的笑容。
恰巧的是,此時將要翻魚肚白的天空裡,劃過了一道細細的流星。
“將星墜落,大吉。”
這樣的星相自有史官會判斷、記載,然而他卻已經下了論斷,對著身後的黃真衛說了這一句。
因為在他看來,後世的史書,都會由他而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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