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三步兩步的將丁寧迎入院中,然後帶著丁寧到薛忘虛的房前,和沈奕服侍早就已經醒來的薛忘虛起身。
“怎麼回來得這麼快,沒去鹿山?”
薛忘虛看到丁寧的第一眼,便也問了這一句。
才過了足足一日一夜,此時鹿山盟會到底如何的消息還未傳到長陵,按照正常想法,丁寧如果去了鹿山的話,是不可能這麼快趕得回長陵的。
“去了。”
丁寧也不添亂,看著張儀和沈奕服侍薛忘虛穿衣,自己隻是垂手站在床前,說道:“隻是怎麼回來這麼快,卻是說來話長了。”
薛忘虛微微一怔,卻是笑了起來,道:“幸好還有足夠時間,不急,回來便好。”
確實去了鹿山?
這便回來了?
豈不是用飛的,而且飛的比傳遞消息的信鴿和鷹隼都更快?
張儀和沈奕都一時想不明白,但呼吸卻是不由得急促了起來。
丁寧當然明白他們和整個長陵最想知道的是什麼,他想了想,直接說道:“我朝勝了。”
雖然並沒有具體的內容,但隻是一個“勝”字,便讓張儀和沈奕陷入了難言的激動之中。
兩個人的眼睛充滿異樣的亮光,嘴唇也顫抖著,雙手也顫抖起來。
這代表著長陵乃至整個大秦王朝正常人的心情。
丁寧的嘴角泛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是否像自己這樣的秦人,真是有些天地不容?
然後他看著張儀和沈奕又輕聲的補了一句:“我朝大勝,元武皇帝已至八境中階。”
張儀和沈奕並沒有察覺到丁寧每次稱呼元武皇帝的時候都不像他們一樣稱呼為聖上,光是這樣的消息就已經讓他們激動得喪失了任何的判斷力。
“那可真是不得了的事情…”
張儀花了好久的力氣,才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樣的一句。
“可是還是要吃麵,肚子還是會很餓。”
丁寧看了他一眼,然後看著薛忘虛認真的說道:“我們去吃麵。”
“說得對,我們去吃麵。”
薛忘虛也笑了起來。
但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了解丁寧此時的情緒。
丁寧並不是故意要說這樣的話讓張儀和沈奕不要太過激動,他這樣的話語裡其實包含得最多的意思是無奈和隱忍。
既然差得太遠,那去多考慮那些事情也沒有意思。
回到長陵,他的身份便是一名再尋常不過的白羊洞弟子。
他所需要考慮的事情,是接下來的岷山劍會,是得到可以讓他活下去的修行功法。
當有些東西你不可能得到的時候,你最好的選擇,反而是暫時忘卻。
“老板,來一碗酸湯肥腸麵,再加些豆芽,鋪個雞蛋,麵也要多一些。”
“丁寧?你回來了?”
“這麼久沒見,你去哪裡了?”
“也不知道聖上在鹿山談得怎麼樣了。”
“……”
在一些善意的寒暄過後,丁寧端起了麵碗,吃得聲音很大,異常滿足的樣子。
其實梧桐落這種地方的確很好,可以讓他將心沉得很低。
這裡的人們就算是聯想,也絕對聯想不到他會和鹿山有關係,和鹿山上的那些人有關係。
“怎麼,有什麼心事?”
薛忘虛看著悶頭吃麵的丁寧,卻是放下了筷子,問道。
丁寧微微頓了一下。
他的頭從粗瓷大碗前抬了起來,然後他看著薛忘虛,輕聲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可以讓你一直活下去,但是要讓你保持著這樣的衰老,不再有什麼變化,你會選擇活下去麼?”
薛忘虛微微的一怔。
接下來他用筷子敲了敲碗沿,道:“你這不是廢話麼?好死自然不如賴活著。”
此時他依舊沒有明白丁寧的真正用意,敲了敲碗沿之後,他動筷接著吃麵,同時說道:“生死有命,你不用為我的身體太過操心,岷山劍會隻要如期…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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