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勝的臉色驟然變得雪白。
就算是之前麵對第一道劍胎重傷咳血時,他都沒有感到太多的恐懼,然而在看到這名青袍少女的瞬間,他卻由心的恐懼。
這種恐懼更多的來自於動物的本能和天性,不在於實力的差距,就像是一頭成年的公羊,但看到一頭幼狼還是會感到害怕一樣。
之前他見過無數的青年才俊,但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你到底是什麼可怕的怪物?”
看著青袍少女,他的心中第一時間響起這樣的聲音,接著在下一瞬,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渾身都開始冷僵起來。
謝柔和何朝夕的情況也比謝長勝好不到哪裡,此時唯一能夠動作的隻有張儀。
因為他守禮,所以雖然這一瞬間也十分驚恐,但他還是對著這名青袍少女和少女身後的年輕男子行了一禮。
“請問?”
“我是淨琉璃。”
青袍少女很直接的回答,絲毫不在意她這樣一句簡單粗暴的回答在這些人的心中掀起如何的軒然大波。
“所以你們應該明白,我有權讓他必須給我解釋。”
臉上閃耀著冷光的少女看著張儀接著說道。
張儀無法表示任何的異議。
淨琉璃這個名字,的確是最大的資格。
就算不在岷山劍宗門裡,她這個名字也有足夠的資格要求很多人做很多事情。
因為從元武初年到現在,她和靈虛劍門的安抱石兩個人,一直都是所有人認為的,大秦王朝將來的最強修行者。
換句話而言,不出意外,他眼前這名青袍少女,便是將來岷山劍宗的繼任者。
下一代的岷山劍宗宗主。
而此時,這名青袍少女也已儼然有了一些一派宗主的威嚴。
張儀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就要轉過身去,但是淨琉璃這名天下最出名的少女卻是阻止了他。
“我可以等。”
她看了一眼丁寧身旁的字跡,道:“在此事未明之前,為了保證這比試的公平,你可以不用現在喚醒他,不需要打斷他的修行,可以按他留言的一樣,等到你們的人全部出來之後,再喚醒他。”
她的這句話很公道。
張儀等人無話可說。
就在此時,一陣凜冽的寒意突然莫名的出現在空氣裡。
法陣邊緣的一片草叢上突然出現了白霜,然後徐鶴山的身影出現。
他的手裡,提著一柄純白色的劍,是純正的白雪顏色,完全就像是用積雪捏成的一柄劍。
但是這柄劍的周圍始終縈繞著一條條絲帶般的凍氣,沒有任何的積雪可以有這樣的寒冷。
驟然看到淨琉璃,徐鶴山的身體也在第一時間僵住。
“這是寒江千雪劍,是昔日大魏王朝魏帝身側的某名供奉的本命劍,雖已失了本命元氣,但在劍穀之中,也是最寒的劍。”淨琉璃卻隻是淡漠的說了這一句,甚至都沒有轉身多看徐鶴山一眼。
徐鶴山也已出來,隻餘南宮采菽和沈奕。
“這劍名恨纏枝,韓地千蓮宮的宗主劍。”然而淨琉璃卻是並幾乎沒有停歇的接著說了下去。
她的聲音未落,沈奕的身影便已顯現出來。
沈奕的手中握著的是一柄通體墨玉般光澤的劍,劍柄上全是暗青色的纏枝紋。
說完這一句之後,似乎知道南宮采菽不會很快出現,所以淨琉璃停了下來。
“那我這又是什麼劍?”
謝長勝卻是忍不住出聲。
他覺得自己此時心中恐懼很窩囊,此時出聲,一半倒是因為他想要擺脫這種恐懼。
“一劍光耀十九城,這就是昔日趙王朝第一名將趙闊的耀光劍。隻是出現在他手中時總是光芒萬丈,極少有人能夠看清楚這柄劍的真身。”
淨琉璃隨意的看了謝長勝一眼,似乎看出此時謝長勝的心念,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諷意味。
謝柔咬緊了牙關。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手中的到底是什麼劍,但她直覺問的越多,對丁寧似乎就更為不利。
此時淨琉璃卻是看著謝長勝,接著出聲,緩緩道:“南宮采菽之所以慢,是因為和你一樣難以抉擇,她要在魚腸劍和鑄金劍中選其一,她比你慎重。”
“現在她選好了,她選擇了魚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