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在這時,數條最快的黑影已經落在他的身上,其中有兩道正落在他這拔劍的手臂上。
一聲淒厲的慘呼從謝長勝的口中噴薄而出。
他的身上和手臂上,同時噴射出數股鮮血。
黑影的最前端帶著新鮮的血肉,發出興奮的吱吱聲音。
也直到此時,垂頭下來的謝長勝才看清這些黑影都是一隻隻黑色的碩鼠!
這些黑鼠絕非尋常的鼠類,平日裡似乎便是長時間在水中活動,身上的黑毛極其油順的緊貼在身上,就連一條闊大的尾巴上都緊緊的包裹著黑毛。
尋常的鼠類也不可能有這麼凶狠殘暴,當新鮮血肉的氣息擴散開來,謝長勝前方的整條溪水都炸了開來,就像是無數箭矢瞬間墜落在水中,但無數黑影卻是往上掠起,形成散發著瘋狂氣息的黑潮。
淨琉璃的指尖已經流淌出真元,沁入手中的紅色短笛之中。
但就在這一瞬間,她的眉頭卻是深深的皺了起來,然後停止了一切動作。
發出淒厲慘呼的謝長勝手中的劍終於斬出。
一道孤單的劍光斬向前方瘋狂的黑潮,看上去就像一道微弱的燭火,隨時都會在迎麵而來的狂風中熄滅。
即便是謝長勝自己,也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他覺得在下一瞬間,自己的身上就會撲滿這些黑色的殘暴碩鼠,然後身體就會千瘡百孔,露出累累白骨。
“呼!”
然而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空氣裡突然響起了一股燥烈鼓動的聲音。
這聲音讓謝長勝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反而是趙劍爐的劍。
因為這種聲音,很像炙熱的火氣在爐膛中噴湧的聲音。
然後在下一瞬間,他的慘呼聲戛然而止,眼睛瞪大到了極點。
一蓬白蒙蒙的劍氣裡,驟然生出無數條金色的火線,這些金色的火線又徹底點燃了白蒙蒙的劍氣。
他的麵前,一蓬真實燃燒著的金色雲霞,如傳說中鳳凰的尾巴,往前橫掃出去。
無數尖厲而短促的慘叫聲在燃燒的金色雲霞裡透出。
謝長勝的身體已經往上掠起,落入一側的荊棘叢中,他的腿上和身上,再次刺入許多荊棘上的細刺,但是此時他甚至沒有感到任何的痛感。
他處於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之中。
燃燒的金色雲霞席卷了數丈的溪麵,其中所有的黑色碩鼠的身體都在燃燒,可以清晰的看到黑色毛發瞬間就燃燒掉,健碩的身體被燒得金黃,甚至在不斷的沁出滴滴黃色的油脂。
為什麼會這樣?
這一劍怎麼會燃起這樣的金色雲霞,而且怎麼會席卷出數丈的驚人距離?
謝長勝的呼吸停頓著,他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向手中持著的劍。
他看到手中的劍散發著晶瑩的光澤,有許多金色的光線,好像要從劍裡漂浮出來。
他這才醒覺,自己用的並非是平時用的佩劍,而是丁寧一定要讓自己挑選的那柄劍。
……
“獬豸劍配合白雲觀的白雲繚繞劍意,元氣相激,竟然會產生這樣的異變?”
淨琉璃的眼瞳裡倒映著金色的霞光,她眯起了眼睛,又像是問身後的青袍男子,又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青袍男子的眼睛裡也出現了真正的震驚,他很認真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是岷山劍宗看劍經和看劍最多的人,我不認為周家老祖比你知道的多,連你都不知道,但是丁寧卻知道,這難道是巧合?”淨琉璃轉過頭,看著青袍男子說道。
“或許周家老祖正好知道,或許他看過一些彆朝的典籍,除了這些巧合之外,我想不出彆的可能。”青袍男子苦笑道.
淨琉璃收起了手中的紅色短笛,目光再次落向深紅色原野中的謝長勝身上,她的眼睛裡再次浮現出一些不悅的神色,冷淡道:“倒是憑了這一柄劍,走了狗屎運。”
在她說出這樣的話語時,謝長勝卻沒有任何幸運的感覺。
他感覺到的死亡威脅還沒有消失。
那些碩鼠的死亡並沒有震懾住其餘的同類,瘋狂的黑潮依舊在溪水中衝出,往他湧來。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更遠處也傳來了異樣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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