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觀劍眼瞳微縮。
他察覺到青曜吟的破舊青袍邊蹲著一頭白色的小獸。
那頭白色的小獸很像一頭雪白的小獅子,但世間絕對沒有任何一種小獅子有這頭小獸可怕。
因為就在青曜吟暴烈的低吼發出之前,這頭原本慵懶溫順,甚至就像死物一樣一動不動趴著的小獸陡然站起,數十縷肉眼可見的白色元氣從它的雪白毛發中急劇的流淌出來,散入周圍的空氣裡。
青曜吟暴烈的低吼聲就是為了喝止它的下一步動作,它也的確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隻是滴溜溜一雙青色的眼珠子不善的看了澹台觀劍一眼,便重新趴了下來,身上流淌出的白色元氣迅速的消失。
然而也隻是這短短的一瞬,喀喀喀的裂響連成了一片,簡陋的低矮居所就像是一瞬間被人由內向外斬了無數劍,一根根荊棘碎裂成段,飛灑出來,在落地的瞬間,便已經凍為冰坨。
青曜吟的須發皆白,身上的青袍也布滿了白霜。
擴散而出的寒氣自然無法對澹台觀劍造成威脅,澹台觀劍身上自然流淌出的無數絲劍意將這些冰寒的天地元氣全部排斥在外,然而在這一瞬間,便也形成了一副奇特的畫麵,一個晶瑩至極的薄冰光罩在澹台觀劍的身外形成,然後在下一瞬間碎裂成無數片,往外飛灑出去。
“這是什麼?”
澹台觀劍震驚的看著青曜吟身側那頭如雪白小獅般的小獸,問道。
看著屋內一應碎裂掉的物事,青曜吟的臉上儘是痛惜和不愉悅的表情,然而畢竟是自己的師兄,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頷首為禮,道:“雪麒麟幼獸,或者說將來會變成雪麒麟的幼獸。”
澹台觀劍的身體微微一震,呼吸微頓,他開始有些明白青曜吟為什麼要讓這片荊棘海中生成那麼多凝聚冰寒元氣的皇蟲族群,他震驚且敬佩的看著自己的這名師弟,歉然道:“實在抱歉,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麵,沒想到一見麵就毀了師弟的居所。”
“難道我們之間還用這樣的廢話?”青曜吟的眉頭深深的皺起,耐著性子問道:“師兄急著見我,是發現了什麼異狀?”
“有名少年行走在你這片荊棘海,你蓄養的那些異蟲,卻是自然回避,我可以肯定並非是那名少年的修為高到自然令那些異蟲感到恐懼。”澹台觀劍看著他問道:“怎麼會如此?”
青曜吟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太過簡單,想都不想便隨口道:“藥人。”
澹台觀劍微微一怔:“藥人?”
青曜吟看了他一眼,“體內蘊含可怕的藥物,是為藥人。”
澹台觀劍有些反應過來,但還是有些困惑,不解道:“隻是服用一些藥物,便能應付你這些異蟲,那這關對於一些善於用藥者,是否太過簡單?”
青曜吟搖了搖頭,有些忍不住微嘲道:“若是如此,淨琉璃就不會這樣的布置。要蓄養成這些異獸,不隻要用多少種暴烈的藥物。若是一般修行者能夠承受的藥物,這些異獸怎麼可能會承受不住?”
澹台觀劍目光劇烈的一閃,但青曜吟卻已經不想再過多的浪費時間,很直接的接著說道:“藥人自身為藥,他隻是藥物的運送者,你可以把他看成一個帶著丹藥的死人。”
澹台觀劍深吸了一口氣。
在世人看來,岷山劍宗最會用藥的自然是有著人廚外號的耿刃,然而他十分清楚,用毒殺人是耿刃厲害,然而對於藥理方麵的研究,整個大秦王朝,卻恐怕再沒有人比青曜吟更強。
所以青曜吟的判斷不會有什麼問題。
“死士?”他沉默了片刻,看著青曜吟問道。
青曜吟沒有回答,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澹台觀劍再度陷入沉默。
他並不認識這名黑袍少年。
這至少說明這名黑袍少年並不出名,並非是才俊冊上最前列的人。
隻是不管這名黑袍少年是隸屬於何方的死士,能夠通過前麵數關考驗進入這裡,都足夠說明這名黑袍少年擁有很高的修行天賦。
所以他很自然的覺得惋惜。
(推薦一下知白的《永鎮仙魔》,寫得不錯的,大家鬨書荒的時候可以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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