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揮了一下劍。
意態輕柔而隨意。
就像夏日的夜晚,一名站立在涼亭前階下的人看到飛向自己的流螢,隨意拿手裡的扇子拍了拍。
然而隻是這一下揮劍,空氣裡出現很多條明亮的細絲狀劍氣。
更奇妙的是,這些明亮的細絲狀劍氣的空中,突然凝結出無數點淡淡的熒光,就像無數飛舞的螢火蟲,美麗而真實。
這些熒光一齊向周忘年飛舞過去。
周忘年的手臂已經陡然伸直。
隨著他一直屈著的手臂的陡然伸直,他手中的劍光也就像突然延長一樣,眼看就要直接刺入丁寧的胸口。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口中驟然響起一聲帶著驚懼和不甘的怪叫。
魔音驟停,他瞬間退出十餘丈開外。
一縷縷鮮血,從他的身上緩緩流下。
看著已經收劍的丁寧,他的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絕大多數選生看著周忘年身上許多股細小血泉,臉上也同樣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即便此時周忘年還能夠站立,但是他們卻都可以肯定周忘年體內許多的血脈都已經被刺穿,甚至內腑都遭受了一些損傷,已經根本無法再戰鬥。
也就是說,隻是一劍…丁寧一劍就擊敗了周忘年。
隨著更為深入的思考,這些選生更為震驚。
丁寧的這一劍精妙到了極點,根本就不像是白羊洞所能擁有的劍式。
“是那劍胎上的劍式!”
有人震驚的發出了聲音。
發出這聲音的人是石關梓,出自橫雲劍觀,在才俊冊上高居第十四位的選生。
迎著周圍人轉過來的目光,石關梓有些聲音微顫的說道:“是之前劍胎上劍經中的一式。”
“韓地流螢劍經中的亂流螢劍式。”淨琉璃微側過頭看著澹台觀劍,又像是說給澹台觀劍聽,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他原來是想這樣來給這些人帶來更大的驚懼感,現在這些人想得越明白…是否就像是自己在嚇自己呢?”
此時氣氛十分沉重,然而澹台觀劍卻是忍不住笑了笑。
場間又陷入沉寂。
一名岷山劍宗的修行者已經到了周忘年的身邊,先設法替周忘年止血。
岷山劍宗的修行者既然介入,便代表著這一場對決已經結束。
丁寧已然轉身。
那條深紅色長蟲有些瑟縮,但是卻馬上也隨著他的動步而動作,扭動著身體跟上。
這時越來越多的選生徹底想得清楚。
丁寧這一劍就擊敗周忘年,最重要的原因不是他的見知,也不是丁寧的感悟能力太過恐怖,隻是短短的時間,就從那劍胎上學得了這樣一招精妙而強大的劍式。
最為重要的原因,是丁寧出手的時機太過精準。
那每一點流螢都像鋒利的飛刃,而且漫空飛舞,數量驚人,但以周忘年的實力,平時若是好整以暇的接這樣的一劍,即便不能擋住所有這些流螢,也至少能夠用劍擋住絕大部分,至少可以保證自己身體的一些重要部位不被刺中。
然而周忘年在這一劍之下,卻是沒有任何的還手能力。
因為丁寧這些流螢飛起之時,正是周忘年變招,陡然發動決殺的瞬間。
周忘年劍意已成,來不及改變。
出劍,真元的流速,劍氣劃空,形成劍符,飛出流螢完成這一招精妙的劍式,丁寧每一點的時間把握都完美而無可挑剔。
有很大的鼓掌聲打破了沉寂。
驚喜到了極點的張儀轉頭過去,隻看到獨孤白在用力的鼓掌。
“就算換了彆的劍式,丁寧也應該能夠很輕易的一劍擊敗周忘年。”
看著轉頭過來的張儀,獨孤白的臉頰上也有著異樣的酡紅,他認真的說道:“你家師弟,真的很強。”
張儀平日裡都謙虛到了極點,但是聽到獨孤白的這一句讚美,他卻是沒有謙虛,而是自然驕傲的說道:“我家師弟,本來就很強。”
“他是故意想嚇人,才故意用劍胎上的招數。”徐憐花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白著臉道:“可是把我也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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