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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佛習慣了方才的快而不能習慣接下來的慢一樣。
在丁寧的話音消失了許久之後,山穀裡才有一人動作,發出聲響,接著便是響起一片如潮的驚呼聲和吸氣聲。
“隻是‘雲霧起’,是雲水宮那招‘風雨茫’的前式而已。”
深深吸氣的人裡麵,也有淨琉璃。
淨琉璃深深的吸著氣,緩緩的說道:“這都甚至算不上一招完整的劍式。”
澹台觀劍都依舊縈繞在驚豔的情緒裡。
這“雲霧起”隻是為了“風雨茫”而多凝聚一些水意的劍式,是劍招之間承接轉換而用,然而丁寧竟以這樣的一招直接破了顧惜春的丹汞劍。
在丁寧麵對這一劍時,他想過很多個可能,但是卻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一種可能。
就在此時,淨琉璃又輕聲出聲。
這次她的神態十分凝重,說不出的認真,“我不如他。”
林隨心臉上的笑意也已經消失。
他皺著眉頭,看著被染成胭脂粉人的丁寧,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太了不起。”
接著他又覺得心中的激蕩情緒依舊無法舒緩,接著自語道:“真正的怪物。”
越來越多的人從極度的難以理解和震驚中醒來。
“這是什麼樣的領悟能力和用劍能力?所謂獨孤家擅長返璞歸真的劍招,和他相比簡直就是個笑話。”
獨孤白無比佩服的看著丁寧說了這一句,然後轉頭看向依舊呆滯在地的張儀,“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贏?”
“因為我家師弟比我們聰明,連我們都想到了顧惜春光憑地脈劍未必能進前三,他就一定早就猜出顧惜春肯定還隱藏著更強的劍招。”張儀的目光依舊緊緊的落在丁寧的身上,他有些艱難的回答獨孤白:“既然肯定提前想到,以我師弟的性子,如果沒有絕對把握,不可能用這種方法連續挑戰他們,因為這不隻是事關他的勝負…事關的是他答應薛洞主的風光。”
張儀的這句話純粹是解釋,然而獨孤白等人卻都聽出了一些高於生死的意味。
“他是信人。”厲西星微微垂首,說出了這一句。
……
顧惜春凝立不動。
他的麵容蒼白到了極點,汗水順著額頭不斷的流淌下來,浸濕了他的衣衫。
他和丁寧都沒有太大的損傷,他的身側不遠處還斜插著他之前所用的那柄劍身鮮豔如血的細劍。
“為什麼他不接著出劍?丁寧為什麼方才不接著出劍?”
看著這樣的畫麵,一名選生忍不住出聲。
在他看來,雖然丁寧方才的那一劍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玄妙,然而嚴格意義上而言,戰鬥依舊沒有結束。
哪怕丁寧表現出來的能力和除了真元修為之外所有的境界遠超顧惜春,但是隻要顧惜春無恥一些,不認輸的話,依舊可以戰鬥。
按照之前的所有過程,丁寧不可能像張儀一樣的婦人之仁。
“你以為是他不想接著出劍麼?是他根本不敢去拿那柄劍,是根本不敢出劍。”
一名修行地的師長寒聲回應了他的疑問。
這名選生一怔,目光再次落在顧惜春和丁寧的身上,然後他和其餘所有的選生都明白了那名修行地師長話語裡包含的意思。
此時顧惜春的劍斜插在數尺之外的地上。
丁寧已經收劍,然而他的手依舊在劍柄側。
顧惜春丹汞劍已經消散。
丁寧依舊可以很快。
在他拔起那柄劍出劍之時,丁寧的一道劍意應該到了他的身上。
顧惜春根本沒有信心試試。
所以他不是不想戰,而是隻是被丁寧這樣看著,他便不敢出劍。
……
謝柔的嘴唇再次顫抖起來。
她自己都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她看著顧惜春,想著此人此前對於丁寧所說的許多羞辱的話,她又想起了謝長勝。
她知道謝長勝如果在這裡,一定會說些什麼。
她平時很討厭謝長勝惹是生非,然而此時,她卻是忍不住出聲,將謝長勝肯定會說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她清越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廓:“打又不敢,認輸又不肯,如果我是你,乾脆找塊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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