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蟲虔誠而貪婪的張開了口,將這縷玄霜元氣全部吸入。
就好像一個平靜的池塘裡落入了一條比池塘還要大的瀑布,整個池塘沸騰了起來。
它的整個身體亂顫起來,身體深紅色的肌膚都發出了近乎裂帛般的響聲。
平時根本看不見的毛細孔都舒張了開來,卻不見有任何氣流的衝出。
它的額頭上頃刻結出一塊白色的霜斑,就像胎記。
感受著這條玄霜蟲的變化,感知著它體內的元氣相融和壯大,丁寧有些感慨的看著長孫淺雪,道:“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
“它最終會變成什麼?”
長孫淺雪看著這條深紅色長蟲,問道。
這對於她而言也是一種難以理解的修行過程,就連她七境的身體都無法完全承受住她體內那柄劍的元氣,然而這條長蟲的身體卻可以天生完美的容納吸收。
“不知道。”丁寧搖了搖頭,道:“但我可以肯定,它肯定比南越修行者的那些蠱蟲要厲害得多。”
長孫淺雪直接從丁寧的手中取過裝著玄霜蟲的箱子,朝著最深處的小院中走去,頭也不回的清曼說道:“但那同樣需要時間。”
丁寧沒有說什麼,走到斜插在地的銅鏟前,繼續挖土。
他的心境已經平靜不少。
他對於鄭袖其實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若是鄭袖開始懷疑長孫淺雪和他的真正身份,那麼今日裡容姓宮女就不會帶著那些珍稀的賞賜而來。
“你真的不是元武的人麼?那那夜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不出現?”
他垂下頭,想著那名喜穿白裙的女司首,自嘲的笑了笑。
他和長孫淺雪在這墨園,此刻就像是在等待著審判,然而在這長陵,誰又不像是在等待著審判?
……
容姓宮女離開後不久,丁寧出門至馬車中帶回了被他遺忘許久的玄霜蟲,又過了不久,坐在樹下涼席上的邵殺人又微微的抬起了頭。
街巷的那一頭,出現了一名少年。
邵殺人隻是看了那少年一眼,就又垂下了頭,不予理睬。
少年身穿黑衫,麵色和肌膚都很蠟黃,看上去好像生過一場大病,但又好像沒有任何一種病會讓一個人的肌膚如此。
他到達了墨園,卻並沒有入園,而是開始沉默的做事情,灑水掃地,洗去墨園外的一些汙垢。
這樣令人費解的行為很快引起了園裡園外的注意,在這名少年清掃了半個墨園之外的街道時,丁寧徑直穿過麵鋪,從麵鋪的門穿了出來,看到了那名少年。
“葉幀楠?”
丁寧怔住。
黑衫少年放下手中的東西,認真的躬身對他行禮。
丁寧還禮,眉頭微蹙的看著這名在岷山劍會上曾要向自己送藥,然而又被自己拒絕的死士,道:“你這是?”
葉幀楠看著他,道:“我欠彆人的已經還完,現在欠你的。”
丁寧搖了搖頭,“你不欠我的。”
葉幀楠道:“我欠你一條命。”
丁寧無奈的看著他,道:“我不需要你還。”
葉幀楠不再說什麼,繼續開始打掃。
丁寧苦笑道:“我不喜歡太乾淨。”
葉幀楠放下手中的東西,接著開始給沿街的每家鋪麵挑水。
“我沒地方吃飯。”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請我吃一日三餐就好。”
在丁寧還想開口之前,他對著丁寧恭謹而認真的說道。
第二十一章遺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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