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琉璃眉頭微挑,腳步微頓,然而也就在此時,丁寧的聲音又傳入她的耳廓:“斬了。”
淨琉璃目光劇烈一閃,再無猶豫,伸手再次揮出。
她身前那株黃楊嘩啦一響,就此倒下。
道觀前驟然倒了兩株黃楊,場地頓時變得空曠起來。
道觀門砰的一聲響,被人從內往外推開,一名年長的道人站立在門口,他的麵色原本就很白,而現在則變得更白。
“這些黃楊,是我師祖親手種植,距今已經超過三百年。”
這名白麵老道的胡須微微顫抖,看著淨琉璃和丁寧:“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丁寧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向他的腰側,然後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你帶了劍…所以你應該很清楚我要做什麼。”
淨琉璃的眉頭又頓時蹙起,她看到這名白麵老道的袍袖很寬闊,所以腰側的劍鞘被遮掩得隻剩下一小截露在外麵。
那是一截白玉般的劍鞘,很細小,由此可以想象其中的劍也一定很細小。
這白麵老道自然便是錢道人。
此時聽著丁寧這樣平淡的話,他的目光落在那兩株倒地的黃楊樹上,看著一地的散葉,他的身體都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道:“你逼人太甚。”
“不要用這麼拙劣的手段。”
丁寧微嘲的笑了笑,道:“若你真想躲,大可關了道觀,躲得遠一些。虛門而待,劍意充盈的出來,是早就懷了想要替她殺我之心。你已經這麼老,早就應該看穿了很多事情,兩株黃楊樹不會讓你痛心到這種程度。讓人覺著我逼人太甚,你才被迫出手…這樣拙劣的手段,真的沒有什麼意思。”
淨琉璃安靜的聽著,想著丁寧這些話裡提及的一些細節,她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為不屑,當丁寧說完,她便鄙夷的冷哼了一聲,“無恥的老東西。”
錢道人的麵容本來已經微僵,再聽到淨琉璃這一聲冷哼,他的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隻是一個呼吸之間,他身體的顫抖徹底的停止,一抹冰寒而冷酷的笑意卻是從他的嘴角浮現。
“你真的…”他看著丁寧,一字一頓的輕聲說道:“要逼我殺死你麼?”
丁寧看著他嘴角泛起的冷酷笑意,也笑了起來,沒有正麵回應他的這句話,隻是輕聲說道:“你應該有個師兄,本來這座道觀應該是屬於他的…但現在這座道觀屬於你,隻是因為那名宮女是你的徒弟,所以隻是憑這一點,我就有殺你的理由。”
錢道人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再說什麼,隻是抬起頭看著丁寧,道:“我接受你的挑戰。”
他這句話的聲音很響亮,至少方圓數百丈之內的人都可以聽到。
淨琉璃轉身,在往丁寧身後走的同時,輕聲問丁寧:“你真準備殺了他?”
丁寧看了她一眼,道:“他有該死的理由,如果他想殺我,那我會殺了他。”
錢道人沒有聽見丁寧和淨琉璃的對話,但是他卻感覺得出丁寧的信心。
“其實哪怕沒有她的原因,隻是你現在的態度,我也想試試能不能殺得了你。”他收斂了冷酷的笑意,看著丁寧認真的說道:“我在長陵活了這麼久,見過那麼多的強大修行者,卻從來沒有見過一名你這樣修為的修行者有這樣的信心能殺死我這樣的修行者。光是這樣的好奇,都已經足夠讓我試一試。”
“換句話說,反而是我那徒兒的原因,限製了我的心念,讓我猶豫若是我敗給你,死在你手中,會對她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錢道人頓了頓之後,接著看著丁寧說道:“作為一名長陵的劍師,這樣的誘惑本身便難以拒絕…哪怕我死在你手裡,這樣的一戰,恐怕都會記載在史書裡。”
“那我就讓你記載在史書裡。”
丁寧笑了起來,道:“因為你的修為比我強出很多,所以我不會謙讓,我會搶著出手…請!”
在這一個“請”字剛剛響起的瞬間,丁寧便已出手。
他握住了末花劍的劍柄,往前刺出。
錢道人並不覺得意外,他修的飛劍本身以迅疾為主,他本身便料定丁寧會搶著出手,而且就算丁寧搶著出手,他也不認為丁寧真的能夠搶到先機。
在丁寧剛剛握住末花殘劍的劍柄之時,他的腰側便已經一聲震響,藏匿在白玉劍鞘中的一柄小劍,已經從劍鞘中飛了出來。
然而也就在此時,讓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是,他感覺到了身側出現了一股劍意,一股完全不同於丁寧的劍意。
(徐州書展,參加會議來了,這章是在高鐵站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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