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的頭顱終於開始轉動,她看向了四周的牆,然後看向更遠處皇宮的牆。
她突然笑了起來。
很慘然的笑了起來。
“這裡真的很像一座牢房。”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
“隻要我能殺了你,我就要殺了你。”
那名經常行走於皇宮中的黃袍中年修行者從皇後書房的方位朝著容姓宮女所居的院落走來。
他的步伐一如往常。
“我也從未為自己活一天,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為自己活一天。我想你也是一樣。”
他道了容姓宮女的院前,心中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的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容,不是慘然的笑容,而是一種很詭異,帶著一種壯烈氣息和期待的笑容。
然後他推開虛掩著的院門,走了進去。
他原本微躬著身體,但是很快直了起來。
院裡空空蕩蕩,沒有容姓宮女的身影。
容姓宮女已經不在。
此時她正穿過一片側殿,走向平日裡出宮的一道側宮門。
皇宮裡的絕大多數人知道墨園的消息要比容姓宮女晚得多。
許多沿途的很多宮女、侍衛雖然看到了她,但隻是覺得驚訝,不明白已經打定主意深居在皇宮裡的她為什麼會往外走出。
她沒有絲毫停留,和平時一樣,沒有人敢阻攔她。
她在很多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出了宮門,走入長陵的街巷。
……
這一場黑白色的雨並沒有持續多久。
當細碎的白色劍花在空中消失時,末花殘劍帶著些微的震音落回丁寧的身側。
丁寧看著這柄似乎在興奮的震顫的末花殘劍,他感到很滿意。
“走吧。”
他對淨琉璃輕聲的說了句。
“不要駕車?”
淨琉璃下意識的備車,然而她看到丁寧從所居的小院中走出之後,卻並未走向她準備的馬車,而是對她搖了搖頭,直接往外走出。再一眼看到丁寧塞入背上長盒裡的那條長蟲,她頓時愣了愣,“這條蟲怎麼會這樣?”
丁寧轉頭看了她一眼,道:“你以後會知道。”
淨琉璃在他開口之前已經預感到了這樣的回答,所以她極為自然的抿緊了嘴唇,不再說話。
丁寧走出墨園。
墨園外,葉幀楠垂首站立著。
之前淨琉璃和丁寧每一次離開墨園他都隻是目送,他就像一個真正的雜工一樣整理著墨園的一切,然而今天當看到丁寧走出的身影,他便很自然的跟上。
他跟在淨琉璃的身後,距離淨琉璃都隔著數丈的距離。
他看到了丁寧的背影,心中更是一顫。
丁寧的身後背著一個很大的玄鐵盒子。
長陵有很多劍師喜歡背著劍匣,隱匿自己所擅的長劍。
隻是沒有一個劍匣會有如此大。
隻是即便不明,他卻也已經可以肯定,丁寧今日出去,和平時截然不同。
丁寧也走入長陵的街巷中。
雖然有無數人的目光始終聚集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對長陵的這些街巷無比的熟悉,他穿街走巷的速度又極快。
所以他和淨琉璃、葉幀楠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絕大多數人的視線裡。
震撼的情緒還在長陵擴散和蔓延。
隨之擴散的還有容姓宮女和丁寧分彆出了皇宮和墨園的消息。
接著長陵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容姓宮女和丁寧分彆走入了長陵的街巷之中,不知穿行向何處,不知會在哪裡相遇。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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