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的看著丁寧,雙唇上的血色越來越濃,然後她搖了搖頭,道:“這次不是你要挑戰我,而是我要挑戰你。”
一片沉重的呼吸聲在四周的人海中響起。
很多人曾經猜想過這兩人在這裡終於會麵時會說的是什麼樣的話,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猜對一開始會是這樣的對話。
在很多人還在震驚言時,丁寧滿足的笑了起來。
“我答應你的挑戰。”
接著他收斂了笑容,看著容姓宮女認真的說道。
容姓宮女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怪異,然後說道:“茶園裡的那排字,不是他留下的。”
“你說的是那排白骨字?”
丁寧淡淡的看了容姓宮女一眼,道:“不是他留下的,也可能是他告訴彆人的。”
“關鍵的是沒有人知道那個日期代表著什麼,而且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麼?”
在容姓宮女開口之前,丁寧微諷的接著說道:“隻要你死了,一切便都會結束。”
容姓宮女笑了起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笑過,所以她的笑容分外的古怪和慘淡。
“你認為我是因為怕死,所以才一定要出來和你決鬥麼?”
她搖了搖頭,輕聲道:“你錯了,我隻是要贖罪…既然一切已過,沒有任何的意義,那麼我現在要救贖的,也隻剩下張露陽一個。”
丁寧沉默了片刻,道:“隻有在人要死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想法,才會想這麼多毫意義的事情。”
容姓宮女的麵容又恢複了漠然,然後閃現瓷樣的光澤,“我想讓你死在我前麵。”
丁寧笑了起來,“那你可以試試。”
“既是生死戰,那你還等什麼?”容姓宮女再次抬起頭,微嘲的看著丁寧,緩緩說道。
一股鮮活的氣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她身下石板路間的塵土,開始像噴泉一樣噴出來。
因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因為這一日她要為自己而活,所以她需要很的讓這一戰開始。
……
一名戴著竹笠的黑衣男子停了下來。
他此時距離張露陽所居的那片茶園不遠。
丁寧和容姓宮女此時所在的地方距離這片茶園相距很遠,但是他之前得到的消息,卻是在這裡能夠截住容姓宮女。
然而此時,傳到他手中的消息卻是讓他知道,之前傳遞到他手中的消息有問題。
至少在時間上存在很大的問題。
即便他再一些,也不可能在這裡截住容姓宮女。
那麼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改傳遞道他手中的訊息?
“其實假傳軍令以及刻意的延誤一些消息傳遞的時間,這本來就是鄭袖擅長的手段。”
就在這名黑衣男子停頓下來之時,一個帶著獨特的桀驁不馴的氣息的女子聲音,從河中傳來,傳入了他的耳廓。
一柄黑劍聲息的悄然浮現在他的身周,如有生命之物開始遊走。
黑衣男子想了想,竹笠下陰影裡的雙眼驟然亮了亮,有些不信般道:“白山水?”
“碧海潮生明明是為大氣磅礴而又有優美意境的劍意,但是跟了鄭袖,這樣的一部劍經卻偏偏被你練出了一簾幽夢的鬼氣,真是可惜。”
白山水踏上河崗,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名男子,帶著一絲鄙夷般搖了搖頭。
這名黑衣男子笑了起來。
笑得他頭上的竹笠都碎裂成了數的絲縷。
“白山水,是什麼讓你這麼有信心來挑戰我?”
聽著他的這句話,白山水也笑了起來。
她桀驁的看著這名英俊的男子,道:“其實你應該關心我為什麼要來對付你。”
徐焚琴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道:“生死才是重的大事,此時何須顧其它?”
白山水滿意的抬頭看天,道:“今天鄭袖一下子失去兩名左臂右膀似的人物,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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