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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真正的戰鬥開始,容姓宮女都根本看不到丁寧。
然而她依舊不覺得自己會敗。
她隻需要將丁寧找出來,然後出現在他的麵前,丁寧就會死。
這樣的飛劍,她還能承受很多劍。
但是丁寧不可能承受住她的一劍。
她抬起了頭,對著左側那片街巷開始說話時,許多黑雨傘下驟然發出了驚怒的喝聲。
那些黑色的雨傘如一朵朵黑蓮飛了起來,落向那片街巷中的人群密集處。
容姓宮女手中的本命劍消失了,但是隨著她的每一個字的聲音響起,她的吐息之中都帶出一道真正的本命劍氣。
依舊是閃耀著瓷片般光澤的冷酷劍氣。
一道道劍氣,直接朝著她目光鎖定的那片街巷飛出,落下。
平直的劍氣原本細小,然而從天空中降落時,卻牽引著無數天地元氣,凝成了無數更為細小的劍氣。
這些劍氣墜落在那片街巷中,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逃離。
屋瓦被切碎,牆被割裂,一些剛剛感覺到危險的貓狗身體碎裂成無數片。
劍氣墜落在地之後依舊不止,深深切入地下,帶出無數股白色的氣浪。
[無數聲驚恐的尖叫聲伴隨著黑雨傘下修行者的怒喝聲響起。
一股股氣浪從黑雨傘的傘麵上飛出,儘可能的護住那些驚慌欲絕的尋常百姓。
白色氣浪還在絲絲的往上衝出,容姓宮女的身影已經在這些白色氣浪裡出現。
她就站在廢墟之上,站在四周驚慌欲絕的人群中,身影顯得分外的冷酷和強大。
然而她眼睛裡的自信卻已經消失。
“這怎麼可能?”
她有些失聲的叫了出來。
很多修行者此時和她同樣的心情。
一些素不相識,但都感覺到對方修為相近的修行者,在此時甚至忍不住互相望望,想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答案。
當那柄飛劍一口氣用出那麼多道令人震驚的秘劍時,他們也終於從紊亂的元氣裡真實的感知到了那一股禦使者的氣息。
他們也認定丁寧就在那片地方。
就算丁寧會遁地,在容姓宮女這樣的一劍之下,他也不可能隱匿自己的蹤跡。
然而丁寧卻不在那裡。
那丁寧到底在哪裡?
接下來令這些修行者更為茫然和震驚的是,他們發現丁寧的飛劍也消失了。
方才容姓宮女的劍氣落下,他們的精神全部都集中在那些破碎的宅院間,但是一柄方才還在飛行的飛劍,卻驟然脫離這麼多人的感知,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丁寧卻偏偏做到了。
灰塵彌漫的廢墟裡更加炎熱。
容姓宮女的手指卻是越加冰冷。
那柄飛劍,也從她的感知裡消失。
冰冷的意味從指尖開始朝著她的整個身體延伸。
這明明是一場生死決鬥,然而丁寧卻將它變成了捉迷藏。
她沒有感覺到恐懼。
但是她卻很憤怒。
她終於決定為自己活一天,不顧一切的來殺丁寧,但是她卻生怕自己殺不死丁寧。
於是她鮮紅欲滴的嘴唇終於真正的滴出了血來。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張開了嘴,就想憤怒的罵出聲來。
然而也就在這一刹那,她身後的一片塵土飛了起來。
她轉身,身體很自然的往著這片塵土飛來的相反方向飄飛出去。
噗的一聲輕響。
她的腳上湧出一股血浪。
拂中她腳底的隻是一道白氣。
這股白色氣浪便是被她方才的劍勢所激發,而且此時也不帶任何劍意的餘韻,已經沒有絲毫的威力。
然而這道白氣裡,卻有著一道悄無聲息,沒有絲毫殺機的飛劍。
飛劍極為迅速的洞穿了她的左腳腳底,然後又一閃,消失在她身體下方的縫隙裡。
劍傷並不大,然而卻陰險的挑斷了她腳底的數條重要血脈。
鮮血瘋狂的從她腳麵濺射出來,甚至濺射到了她的麵前。
因為憤怒和疼痛,容姓宮女的麵容瞬間扭曲。
但是她不能做什麼。
那道飛劍已經又消失在她的感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