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上的水珠和他身上的汗水不斷的灑落,浸潤了這山道上很多乾枯的地方。
他還在堅持。
麵容溫和而沒有不耐。
但是突然間,他的眼睛裡卻充斥滿震驚的神色。
他看到了許多古怪的銀色光線。
銀色光線很微弱,來自於這山道上最讓他感到行走困難的數十級石階。
這些淡淡的銀色光線從乾枯的青苔脫落的地方散發出來,每一級石階的銀色光線最終在他的眼睛裡形成了一個玄奧難言的字符。
他依舊難以理解這些字符的具體含義。
因為無法深解,所以他自然看著的隻是這些字符最表象的形狀。
看著這些字符的形狀,他體內被這些石階上散發出來的古怪力量所壓製的真元,卻是好像自然隨著這些字符的形狀,在體內流轉起來,形成古怪的循環。
他體內的真元,開始緩慢的流動。
在原本數倍於他的力量的禁錮下,他的真元也開始能夠流動。
真元能夠流動,便能使用。
他雙肩擔著的水,在他真元的承托下,開始變得沒有力量。
然後張儀的呼吸停頓,心情越來越震驚。
這些石階上散發的銀光形成的字符明顯結成了一篇真元流轉的功法。
而且配合著這些台階的力量,他可以感到自己的真元雖然流淌得緩慢,但卻像是碾磨一樣碾過自己的體內的很多地方,在令自己的身體發生著一些質的改變。
這篇真元功法,要比他在白羊洞所修行的真元功法強大許多倍。
他的腳步不由得停頓下來。
月過中天。
石階上的銀色光線開始消失,看上去那些字符好像從來不存在。
張儀開始明白是水桶裡流淌出來的水和自己滴落的汗足夠多,而月上中天時的月光足夠明亮,這樣才終於讓這些石階上的那些平時不可見的痕跡裡閃耀出那些淡淡的銀光。
隻是這些石階上怎麼會有這些痕跡?
怎麼會有這樣的一篇功法,而平時卻沒有任何師長提及?
張儀想不明白。
他當然也並不知道,此時他所認識,但是卻不知道身份的一名老人正在山道對麵的一間草廬裡看著他,眼神裡充滿欣慰和感慨。
仙符宗有很多道威力強大的上符,但實則這仙符宗的山水自然之間,才隱匿著數代宗主留下的最強真符。
很多人終其一生,都隻是在那些典籍和教案裡追尋強大的對敵手段,卻連一道真符都沒有發覺。
究其原因,是那些人的頭顱太高,始終看著天上,想要飛到天上去,不肯低頭看路,還是因為其它?
不管如何,連這一夏都未過,張儀便已經得到了仙符宗最重的真符之一。
這名老人很滿意,同時也確信自己的決定沒有問題。
……
月過中天之後,月光就開始黯淡。
上都的一條巷子裡,發出了數聲犬吠。
大燕王朝的這座都城曆經百年,雖有變化,但是沒有像大秦王朝的長陵那樣經過大刀闊斧的整改,所以房屋高低不同,巷道寬窄變化,新房舊房錯落,看上去新舊交織,百年的繁華和新生的氣象令這個都城很有意境的同時,卻是也讓黑夜變得更加複雜。
一名外鄉人帶著一個隨從就不甚熟悉這條巷子。
他踩到了一片積水。
汙了鞋麵。
他身後的隨從卻是輕巧的避開了一切能夠汙穢他新鞋的水坑,鞋子潔淨無比。
犬吠聲止,這條道路複雜的巷子兩端,卻是聚滿了很多人影。
外鄉人似乎早就已經有所預料,隻是對著前方作揖行禮,聲音有些疲憊,有些虛:“隻是求口飯吃,請諸位當家行個方便。”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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