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的眼睛瞬間瞪大到了極點,嘴唇都開始碎裂起來。
“我不知道在哪裡,不在我靈虛劍門。”
他感知到丁寧沒有給自己留太多的時間,所以他的情緒雖然更加的劇烈波動,但還是馬上說道。
丁寧微微的蹙了蹙眉頭。
嚴格說來,顧淮並沒有給出他那個問題的答案。
但是這至少去掉了他一個重要的假設,讓他心中已經隱然得出了答案。
所以他再湊前半步,在顧淮的耳畔輕聲說道,“當梅子黃時,且看我斬破那人臉。”
這是一句和此時似乎毫無關聯的話語,而且話語本身都似乎很奇怪。
然而顧淮卻知道這一句話的意思。
這是一句古話。
就在很多年前的一片梅子林,細雨輕斜,有人在和他煮茶論劍時,說了這句話。
當時梅子林裡的梅子尚青,距離梅子黃大約還有兩月時光。
長陵城裡有名女劍師,明明長得並不好看,卻是極其愛美,自命不凡,而且品性惡劣,和他們結下仇怨。
隻是那名女劍師在那時卻比他們強出許多,在他看來,兩月時光的修行,並不可能勝過那名女劍師。
但最終讓人卻真在兩月之內破境成功,做到了這句話所說的一切。
這件事情,隻有他和那人兩人知道。
顧淮此時甚至難以理解自己的情緒,但他隻感覺到無比的寒冷,就像是有無數朵雪花嵌入了身體,他看著丁寧的眼睛,看到了某種真相。
“你不是你是”
看到某種真相,但是他的麵容卻像是看到了無數不真實。
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著說話,但是丁寧並沒有給他說完這句話的時間。
他的身體就在此時徹底的兵解。
整個身體不分先後,在這一刹那變成無數碎屑,像碎裂的玻璃一樣崩塌,飛散。
看著化為飛灰的顧淮,所有人都充滿了不真實感。
然而那一座嵌在山壁裡的劍山劍,卻是在提醒所有人這無比真實。
靈虛劍門的宗主,在許多年後第一次出山,就被殺死在了這裡。
“什麼是,又什麼不是”
戰摩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嘴角掛上了一絲莫名的微笑,看著丁寧,問道。
“我是什麼並不重要。”
丁寧抬頭看著他,慢慢的說道,“關鍵你是誰,最後的天涼人。”
戰摩訶點了點頭,他的動作顯得異常的緩慢,“你為什麼說我是最後的天涼人”
“不是天涼人,怎麼能夠設下這樣一個局”丁寧的目光穿過恢複平靜的穀中空氣,落在他略顯蒼白的麵容上,“既然天涼人都以這祖地為聖地,不容許任何人進入,那若是還有其他天涼人存在的話,又怎麼會容許你設這樣一個局,容許你進入這裡”
聽著丁寧這樣的話語,戰摩訶笑了起來,笑得無比傷感和感慨,“你說的不錯,但我終究進入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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