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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陵郊野。
隨著道上一輛馬車的行進,一間破敗的道旁小屋裡,一名靜靜站立,身穿黃袍的劍師心情越加興奮,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
他的注意力和感知全然不在那馬車中,而在那馬車上駕車的車夫。
他知道那名車夫原先也和他一樣身穿這樣的黃袍,而且若是沒有那人的驟然離開,他也不可能穿上這樣的黃袍而行走在長陵的皇宮裡。
那人自皇後從膠東郡前來長陵之後,便一直跟隨在皇後身邊,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突然背叛皇後而離開,隻知道對方遠比自己經驗豐富,而且知曉得更多。
以至於全力的追查了許多,卻是始終杳無音訊,追查不到對方的下落。
直至今日,這人才露出了一些破綻,最終被確定行蹤。
知曉太多不應該知曉的秘密,最終的結果便隻有死去。
這名同樣來自膠東郡的黃袍繼任者對於這名前任沒有任何的同情,他也不想和對方發生任何的對話,隻想確認對方的身份,然後用最快最乾淨的手段將對方殺死。
要確認對方的身份,並不一定需要在對方活著的時候確認。
所以當確定這輛馬車上的人已經不可能逃得掉之時,他便肆意的呼吸起來,藏匿在他袖中的一柄小劍當的一聲震鳴,化為一道明亮的光焰,從上方屋頂的破洞中穿出。
這道明亮的劍光並沒有直接襲向馬車上的那名車夫,隻是一個訊號。
道路兩側的冬林裡霜意大作,兩道比這名黃袍人的飛劍劍意明顯更強的飛劍,一紅一白,同時落向馬車上那名車夫。
馬車前方的兩匹奔馬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瘋狂的嘶鳴起來,四蹄翻飛,然而卻被來自車頭的巨大力量鎮住,竟是停在當地,四蹄如刨地一般,跺出無數浪花般的泥土。
車頭上那名車夫周圍的空間裡,時間好像凝滯一般,帶著凜冽殺意破空襲來的飛劍的速度使得馬車上車夫的動作如同放慢的慢動作一般。
麵對這一紅一白兩道小劍,這名車夫隻做出了一個極為簡單的動作。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麵黃銅小鏡,然後全力鼓動真元,朝著黃銅小鏡上玄奧的符文灌注了進去。
在下一刻,黃銅小鏡上發出無數細微的如小魚跳水的聲音,無數道如彎月般的微黃色光亮從黃銅小鏡上綻放而出,輕柔的承托住那兩道小劍,緊接著便將那兩道殺意盎然的小劍徹底禁錮住。
兩柄小劍懸浮在這名車夫身外,震顫而不能入,也不能退。
小屋裡的黃袍劍師走上了道間,被困住的兩道飛劍,麵上卻是沒有任何震驚的神色。
對方追隨皇後日久,身上有厲害至極的隨身符器不足為奇,且這兩道小劍隻是將對方的腳步縛在此間,最終殺死對方的自然有更強的修行者,他隻是必須到場親眼見證對方被殺死的過程。
他的目光很自然的望向左側的冬林。
那裡的一名劍師正在全力抗爭,想要奪回自己被縛住的飛劍,整片冬林在不斷的顫抖,無數枯枝折斷,連地上的枯葉都被震飛起來,像一股股噴泉一樣,從林間的樹木間噴灑出來。
一名女子的身影,便隨著無數枯葉驟然顯現。
行走在長陵的頂尖修行者之中,女子數量很少,然而但凡隻要是女子,便往往都是極為可怕。
此時出現的女子,便是長陵後宮裡未央宮的主人潘若葉。
潘若葉名馬車上車夫一眼,數十片枯葉飄飛而起,驟然加速至直接在空氣裡燃燒起來,化為一道道火線。
這些火線沒有直接落向那馬車上的車夫,而是灑向周圍的天地,直接切斷了那麵小鏡和周圍天地中元氣的聯係。
黃銅小鏡驟然黯淡。
兩柄小劍開始繼續往前。
在這樣短的距離之內,任何的修行者都無法來得及閃避飛劍的刺擊。
這名車夫的生命眼見就此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