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渭河的支流,一條不大的野河,潘若葉的後方不遠處,便是正在修建中的長陵城牆,依稀可以看見城牆和長陵內裡街巷的輪廓。
她已經沉默不語的站立了很久。
那名臉上同樣被劍劃花,曾經是她師尊的師妹的女子,不知道她此時所想,越來越恐懼,終於又哭泣了起來。
哭泣不是修行者會經常做的事情。
這種軟弱的表現,來源於力量的缺失。
這名女子的身體遠比一般人強健,然而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她已經不是修行者很多年。
因為她體內數條重要的經絡已經受了太嚴重的創傷而無法恢複,真元根本無法凝聚,也就是說,她便是河流上那種漏了氣的羊皮筏子,若是推入河流中便會沉沒。
“那名男子所說的應該是真的”
聽著她的哭泣聲,潘若葉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她,問道:“你的傷便是皇後想要殺你那時便留下”
這名女子哭泣著點頭。
“你走吧。”
潘若葉不再看她,隻是終於想清楚了如何做,看著前方的河麵,說道。
女子連飲泣聲都停了,恐懼的顫抖起來,看著前麵的水麵,她不住的想難道對方竟是如此惡毒,都不痛快的賜予一劍,而要逼自己走入這寒冬的水中,讓自己慢慢淹死
然而也就在此時,她聽到了水聲,看到一條小船從蕭瑟的蘆葦蕩和亂樹叢間緩緩駛出,朝著此處行來。
她呆住。
然而恐懼未消失。
“你不是要殺死我”
她看著潘若葉,顫聲問道:“你要我去哪裡”
“連一名熟知膠東郡手段的人隻是帶你來長陵都會被發覺,也隻有將你直接從這裡送至彆國,你才不會落入皇後的手中。”潘若葉看著那一條烏篷小船,輕聲道:“你可放心,我會讓你安全的離開。我會有安排。”
“送我離開”
這名女子又呆住,一直等到這條小船到了身前,她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看著潘若葉問道,“那你”
潘若葉微苦的一笑,想著先前的猶豫在今日終究有了結果,輕淡道:“既然送你走,我自然不會再回長陵。”
女子上了船,水浪聲起。
這小船漸漸離岸。
女子的花臉原本已經隱沒在船篷之中,卻又從陰暗裡露出半張麵孔,淚痕未乾卻掛著真正的感激。
“陳王劍經其實我並未能夠真正的帶離長陵,你還必須回長陵一次。”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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