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尋常到極點的沿河小鋪的鋪門被強行推開,一道看似單薄的身體卻帶著一種霸道的氣息和寒意硬生生塞入了這間堆滿了許多雜物的屋子。
“非請自入,極為無禮。”
這間鋪子靠牆便是一張床榻,塌上坐著一名男子,雙腿褲管都是空的,但是頭發卻是極長,一直順著背落到了身後榻上,他連頭也沒有抬,隻是說了這一句。連眼光都是隱沒在長發亂絲之中,如隱在鞘中的劍鋒。
“賠禮。”
這強行推門而入的身影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字。
他的身後門邊又露出半條身影,兩相比較,便顯得他年輕而稚嫩。後方的半條高大身影,卻是自然流露出一種軍中修行者獨有的鐵血和冷峻滄桑的氣息。
這名先行進屋的年輕人說賠禮,他身後的高大身影卻是一動,數片雲母刀幣便已經落在塌上男子的身前。
“禮太重。”
長發男子微微抬頭,隱約可見皺眉。
“禮重不怪,隻看先生給不給路走。”
年輕人直挺挺的站著,不進不退,隻是像遮風般堵住門,說道:“若是不給路走,我到是可以用錢財鋪條路走。”
長發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有多少錢財”
“鋪路。”年輕人不動,隻是出聲說了兩字。
他身後那名高大身影再動,片片雲母刀幣落在長發男子身前,卻是層層疊疊,鋪滿了長發男子這一間屋裡地麵,連絲毫縫隙都沒有露出來。
長發男子不由得動容。
“我知道有人叫先生孫病,也有人叫你孫鬼,你還有彆的名zi,先前住在魚市,連李道機求回白羊洞的那柄殘劍都是由你手中得到。但這都無關緊要,我隻知道先生有大才,而我有大財。”年輕人看著長發之中亮若星辰的雙瞳,道:“錢財鋪路,先生儘可用。”
長發男子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心情震動,一聲深吸,這間屋內一道撕裂布匹般的吸氣聲。
“你是什麼人”
“謝長勝。”
“關中謝家”
年輕人沒有回答,隻是很高傲的抬了抬頭。
數片霜花從他的發絲落下,在昏黃色的光線裡旋轉,掉落在地。
他的麵容隨著他的抬頭,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更清晰了起來。
長發男子莫名的笑了起來,道:“果然是謝長勝,那關中謝家少爺最會花錢的說法,果然是真的。”
謝長勝依舊沒有說話。
長發男子收斂了笑容,道“我各朝輾轉,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大方用士,也從未見過有人如此簡單暴力有效的手段隻是我隻是一個殘廢,修為又不甚高,你要用我什麼”
“膠東郡之所以許久屹立不倒,連舊權貴門閥都倒了,但膠東郡卻越來越盛,是因為無數門客謀士。”
謝長勝看著他,說道,“先生隻是因為受嫉而傷殘,修為雖不高,但我知道先生逃亡各朝,通曉諸多門道,最為關jian的是,先生知道哪些人有用,知道如何招攬那些有用的人。”
“各朝各地修行者,強大者比比皆是。但要讓他們能為所用,能幫我,卻是難題。”
直到此時,謝長勝才對這名長發男子認真躬身行了一禮,“錢財何用,我要請先生幫我花出去。”
說完這句話。
他直起了身體,對著身後那人微微擺了擺手。
噗的一聲輕響。
一個裝米的布袋落在昏暗的房間地上。
隻是這布袋裡麵卻並非裝的是米。
看著內裡散落出來的雲母刀幣,長發男子痛苦的輕咳了一聲,道:“你的錢財倒是真多。”
謝長勝淡然道:“還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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