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鬆了一口氣。
他的背心已經完全濕透。
前麵說那些話的時候,已經是很接近死亡的時刻。
孟放鷹霍然轉身。
這一刹那他依舊有殺死丁寧的把握,但是他感知到了真正的危險,他自己不想死,所以他必須確保自己的安全。
他身後明滅不定的塵影裡,隨著一股氣浪,出現了一道瘦高的身影。
丁寧有兩柄劍,一柄末花,一柄大刑。
這道瘦高的身影也有兩柄劍。
一柄劍的劍柄分外的長,橫在胸前,而另外一柄是普通的白玉小劍,掛在腰側。
孟放鷹並不認識這人,但是在看清了那柄白玉小劍的時候,他便瞬間想到了這人的身份。
此時他的身後,丁寧卻已經退遠了,然後對著來人躬身行禮,聲音裡麵說不出的高興,“師叔。”
“李道機。”
孟放鷹喝出了這來人的名字。
這人和所在的修行地在之前並不出名,在長陵而言甚至不入流,然而在一年冬裡,這修行地的宗主薛忘虛入七境,擊敗了梁聯梁大將軍。
這修行地便是白羊洞。
被鄭袖下令合院的白羊洞。
白羊洞又出了丁寧這樣的天才,於是便名噪一時。
張儀、蘇秦、李道機這些白羊洞的重要人物的名字,便被長陵的修行者知曉。
“就憑你?”
孟放鷹陡然大聲的冷笑了起來。
雖然丁寧利用口舌拖延了時間,終於拖到了一個人來,然而這隻是一名白羊洞的修行者,在昔日離開長陵時隻是六境,現在哪怕真的已經到了七境,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這不是憑什麼的事情,我既然握著白羊洞的宗主劍,我便是白羊洞的宗主。”李道機和昔日在長陵相比,顯得更加清瘦了一些,老了一些,也更冷峻了一些,“我既然是他的師叔,就會出劍。而且我不一定要憑我來戰勝你。”
“我在入陣來之前,我在遠處看到了一道劍光。”
頓了頓之後,李道機看著孟放鷹,接著說道:“我雖然離開長陵日久,但是依舊認得那道劍光是方侯府的曜天光,是方侯府用來傳令的劍光。”
孟放鷹的呼吸驟然停頓。
“方繡幕!”
澹台觀劍驚喜的叫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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