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破空時的沉悶巨響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裂響。
漫天的劍影一收,在丁寧的劍光落處,幽綠色的飛劍露出了真身,變成了兩片被斬斷的殘劍,像被切斷的蜻蜓一樣淒涼的墜落。
與此同時,丁寧的身體也已經和水龍擦身而過,一劍朝著那名剛剛拔出背後長刀的藥奴斬去。
說是斬,其實更像是劃。
因為丁寧這一劍的動作太過流暢和輕盈,而且這名藥奴便正在他劍尖的儘頭。
這一劍給人的感覺,是即便劍尖在身體上劃過,也隻是留下淺淺的一道傷口,然而麵對丁寧這一劍的藥奴卻完全不是這種感受。
他直覺手中長刀的刀勢已經根本無法阻擋著一劍,伴隨著身體氣海深處的一聲震響,他的左手拔出了腰間的短刀,也朝著丁寧的劍尖封去。
丁寧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劍勢沒有任何的改變,劍光就在兩柄刀的縫隙之間切了進去。
這名藥奴的身體僵住。
他眼睜睜的看著丁寧的劍尖劃過自己的胸口。
劍尖過處隻是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紅痕,然而在下一瞬間,紅痕之間嗤嗤連響,劍氣朝著他的身體裡不斷深入。他的身體就像一張輕薄的紙片被裁了開來。
最後一名藥奴在咳血。
他的本命劍被瞬間切斷,讓他的氣海出現了嚴重的創傷。
丁寧收劍,目光落在這名藥奴的眉心。
這名藥奴的眉心出現了一個紅點。
有一滴飛灑在空中的鮮血在他收劍之時被他的劍身帶動,射落在了這名藥奴的眉心。
這滴鮮血的力量並不算強大,但對於一名本命物被毀,身體內真元還在劇烈震蕩之中的修行者而言,已經足夠致命。
啵的一聲輕響自這名藥奴的腦後響起。
一蓬血霧從他的腦後湧起,接著這名藥奴的身體便軟軟的往後墜倒在地。
丁寧靜靜的站立著。
四名藥奴的屍體散落在他的身周。
看著這樣的畫麵,林煮酒無限感慨。
即便是七境的修行者,在這樣完美的劍勢之下,也顯得無比脆弱,似乎和低階修行者一樣沒有什麼區彆。
昔日的王驚夢便是這樣的強大。
或者說,現在的丁寧更強大。
……
林煮酒和張十五、長孫淺雪上岸。
他們跟隨在丁寧的身後,穿過潔白的沙灘和一片紅樹林,走到這座浮上建造物的麵前。
在遠處的白霧裡麵看不真切,現在他們看到矗立在他們麵前的是六間房,六間獨立的巨大庫房。
這六間巨大的庫房都是由海裡的陰沉木製成,海風不能腐蝕,卻散發著歲月的味道。
每一間庫房都很龐大,就像是擱淺在上的幽浮巨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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