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韓遇春也是韓地戰俘出身,最終能在長陵獲赦行醫,也有著和他近似的往事,所以當趙高入宮之後,他本身便多有照拂。
今日裡看著趙高,他充滿著善意的目光裡,更是多了一分尊敬。
“先前胡亥皇子受了太多驚嚇,我施展手段卻不見起效,韓先生你隻是這數日用藥,便讓胡亥皇子得以安眠,真是讓我等佩服。”在月桂樹下互相行了一禮之後,他也不太過客套,而是虛心請教道,“我觀韓先生藥方也似乎沒有特彆靈藥,不知是何故?”
“安神花。”趙高看著這名醫師,說道。
穆雲燼怔了怔,在所有安神寧神的藥物之中,安神花隻是最尋常的一種,藥效並不驚人,他不知趙高此時專提這一味是什麼意思。
趙高看著他,輕聲解釋道:“申玄在對他施刑之時,用了大量安神花煉製的藥液,所以他的夢魘叢生,驚惶難安而內氣失調,不隻是因為不斷行刑對他心理造成的創傷,還有本身嗜藥的反應,這是關鍵症結所在。”
穆雲燼心中瞬間一寒,麵色微微發白,馬上反應過來。
安神花藥效原本低微,但是申玄用了不知多少劑量…這安神花本身有鎮定安神作用,在大量使用之後,再用刑讓趙高到達恐怖的極限,一邊要讓人崩潰,一邊卻不斷用這種藥。過量的藥物鎮定神魂的情況下,還要讓趙高周而複始的再處於那種狀態之中,這種手段,隻能用變態和可怖才能形容。
“所以你先前數日對胡亥小劑量用了無數種藥,隻是感覺出這點,需要判斷出申玄對他用的是何種藥物?”他控製著體內不斷湧出的寒意,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趙高問道。
趙高點了點頭:“先用一定量的安神花,讓胡亥皇子身體內對這種藥物的癮不變得如此強烈,再用其餘藥物慢慢拔除這種藥癮,同時慢慢調理五氣,等睡眠和五臟調和,其餘症狀便不是問題。”
“韓先生果然是聖手,令人敬服。”穆雲燼敬歎了一聲,又接著道,“隻是韓先生還要守夜觀變化,隻怕先生身體吃不住。”
“無妨,再過兩日便可放心。”
趙高和穆雲燼又說了數句,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心中便知道從今日開始,這長陵皇宮裡便再沒有任何一名醫師對自己有質疑。
韓遇春和穆雲燼這樣的醫師都是各有所長,事實上韓遇春的手段自然也不可能高過穆雲燼許多,然而他和韓遇春的這個計劃裡,申玄本身便是起始的一環。
從一開始,安神花以及其它藥物,便是韓遇春所設。
自己出題,自己解題,這自然沒有什麼難度。
在那數個月裡,趙高不分晝夜的學習藥理,然而他依舊擔心在這些方麵的知識會露出馬腳,這可能是他唯一的破綻。
所以和這穆雲燼短短數句的對話,在他看來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凶險。
但是穆雲燼對自己的醫術不再有任何疑慮,轉而敬服,這一關過了,接下來又已經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對於趙高而言,前方已經是一片坦途。
最為關鍵的是,此時元武不在長陵,鄭袖也不在長陵。
這便是天載難逢的時機。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轉身,再走回胡亥的寢宮。
在胡亥沉重的鼾聲裡,他走回到胡亥的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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