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樣子有些狼狽,身上都是塵跡,連身上的衣衫都炸裂了數道口子。
但是她的麵容極為鄭重,整個身體還在閃耀著一種熾烈的劍光,讓任何人看到都不會覺得可笑。
她的感知裡已經失去了齊斯人的蹤跡。
這一戰她最終沒有能夠將齊斯人留住,但她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沮喪之意,反而隻是對齊斯人的手段有些欽佩。
大齊王朝的有些宗門能夠養出一種屍獸。
這是用陰氣強行改變一些妖獸的屍身的手段,讓這些原本已經沒有生命的妖獸,變成一種獨特的行屍走肉。
因為沒有恐懼,而且本身便是死物,除非體內關鍵的晶核被擊碎,否則這些屍獸不會喪失戰鬥的能力,比起它們生前還要可怕。
它們體內的晶核便是不斷卷吸陰氣的法陣,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的力量也會變得更加強大,甚至會引進一步的變異。
然而在修行界的曆史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任何一名修煉陰氣決法的修行者敢納這種屍獸入體,用自己的元氣來喂養,就像培育著一種另類的本命物。
這原本是一種創舉,一種行走在生死邊緣的挑戰。
因為若是出現某種異變,壓製不住,那這種屍獸便恐怕會吞噬修行者本身。
能夠利用修行界傳下來的強大功法成為厲害的修行者尚不足以讓趙妙感到敬佩,但齊斯人這樣的創舉,卻是真正的讓她產生了敬意。
即便她還有再戰之力,即便齊斯人最終隻是逃遁,但方才這一戰,卻是她之前在渭河之上失去本命劍之後的最精氣神飽滿的一戰,這樣還無法將齊斯人留住,在她自己看來,這一戰便算是她敗了。
……
齊斯人的身體從空中墜了下去。
他的身體下方是一處山穀。
這離距離楚都不足數十裡,未必能夠逃過所有修行者的追蹤,然而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在體內蓄養屍獸他采用了危險之中又算是最穩妥的手段,讓寄巨在他氣海深處的屍獸始終沉睡,在沉睡之中不斷自然吸取他的元氣慢慢異變。
和趙妙的對敵也完全符合他的設想,他將這屍獸複蘇的瞬間,就將這屍獸當做盾牌一般去硬抵對方的劍意,這樣既能擋住對方的一劍,又能借對方劍意殺死屍獸,而不至於在自己真元耗竭之時遭受反噬。
然而趙劍爐的真火對於陰神鬼物的克製依舊出了他的想象。
當劍意撕碎屍獸的同時,依舊有真火深入了他的體內,而且屍獸本身的一些破碎元氣也像是毒物一般侵襲著他的身體。
他必須及時將這些元氣全部逼出自己的體外,否則就算是他,身體也會慢慢枯萎,最終死去。
一切隻需爭時。
最大的威脅依舊來自巴山劍場的這些人,那些楚都的高手就算是現了他的蹤跡,恐怕也沒有勇氣立時進入這尋常的山穀來找他決鬥。
所以他很快的在穀底的亂樹叢中盤坐了下來,開始調息。
這個山穀的厚厚枯葉中蘊含著的味道,有一絲絲肉眼可見的元氣,在他的行功之下就像是一條條黑色的小蛇從枯葉裡鑽了出來,湧入他的身體。
他的心略定。
然而也就在數十個呼吸之後,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陰暗氣息悄然的隨著這些元氣湧入了他的身體,就像是一隻無形的鬼手握住了他的心臟。
他的呼吸驟頓。
他的感知落向身體左側,心中儘是不可置信。
他的身體左側,便是被他隨意丟棄在那裡的蘇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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