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是儘是金光。.2
在鄭袖到來之前,所有人都充滿著疑問和猜測。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得到了解答。
鄭袖穿著的並非是第一次到長陵時那件華貴的鱗衣。
她穿著的是一件金色的鳳衣。
很難用準確的言語來形容這件鳳衣的材質和金色。
這件鳳衣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用很多種金色的絲線編織而成。
即便是普通人而非修行者,都會產生這樣的第一感覺。
因為金色的層次很豐富,絲縷層層疊疊的交織,交織成美麗到出人所想象的圖案和符文。
然而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多比純金還要純正的金色絲線?
耀眼的金光不隻在這些材質本身。
獨特交織的元氣力量讓這種金色的光澤帶上了一種聖潔的味道。
早年鄭袖到來時那件華貴至極的鱗衣美則美矣,但無論在價值本身還是在匠藝,以及在震懾人心方麵,都無法和這件鳳衣相比。
當金色的光華在水麵上柔軟的鋪灑開來,讓渭河水都被染成金汁時,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的秦人們才注意到鄭袖的麵目。
她的麵上有一層淡淡的熒光,就像是朦朧的星光。
但是讓很多先前見過她麵容的人可以肯定的是,她顯得比前幾年還要年輕,甚至和第一次進長陵時相比沒有什麼區彆。
元武的眼眸深處驟然湧出極大的震驚,眼角的皺紋又深了數分。
在港口最裡的水麵上,停著一艘廢棄的鐵甲艦,在這艘鐵甲艦的瞭望艙內,徐福看著此時光彩萬分的鄭袖,看著元武的背影,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感傷。
徐福已經垂垂老矣,他的傷勢也並未完全複原,更顯得老態龍鐘。
他對於整個天下而言都是最老的修行者之一,見過了太多人,見過了太多優秀的天才。
在所有這些天才裡麵,元武和鄭袖都無疑是其中的最頂尖者。
這兩個人在他看來很配。
若是這兩個人能夠用心一處,在他看來,天下沒有什麼人是這一對夫妻的對手。
然而他怎麼都看不明白元武和鄭袖的想法。
似乎從一開始,這兩人存在的意義,就是互相傷害和毀滅。
這到底是為什麼?
現在的鄭袖豔麗無雙,然而掩蓋不了死氣,而現在的元武,再如何強大,也開始漸漸老了。
……
靜寂的人群驟然再一片驚呼,所有人都往後又退了數步。
因為這時鄭袖動了。
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她的身上緩釋而出,讓她的身形顯得瞬間高大起來。
雖然是白晝,但是有縷縷的,肉眼可見的星光,從虛空中垂落下來,照耀到船上。
她站在船上,本身比元武位置高,現在氣息鼓脹,更是顯得居高臨下。
元武的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皺。
他不喜歡這樣被人看著。
尤其是當他成為這世間第一個晉升八境的修行者之後,他更是不喜歡有人敢在他麵前這樣。
他控製住了自己的元氣波動。
然後他看著鄭袖出聲。
他的表情很淡漠,帶著一些自嘲和譏諷,“本是夫妻間事,奈何如此?
這句話很簡單。
但是夫妻兩個字卻很令人尋味。
不管鄭袖因何逼戰,但兩人終究是夫妻。
夫妻之間,便應該遵守一些規矩,或者還能引申出更多的含義。
“你要我說話麼?”
然而聽到這句話,鄭袖隻是冷漠的看著元武,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嘲弄:“你真的想讓人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