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的目光為之吸引,下一刹那,這名紅衫女子的身影卻也在空氣裡淡去,唯有嗚咽如泣的琴聲從遠處不斷的傳來。
這琴聲讓軍營裡的許多軍士都響起了商家的許多事,一時許多人心中惻然。
那些哭成一團的童男童女淚眼之中看清了軍營外徐福的身影,頓時不知誰先一聲喊,接下來便齊刷刷的湧了出來,聚攏在徐福的周圍,團團跌撞過來。
徐福胸中無限鬱氣,陡然被數名童男童女撞了滿懷,心中卻是突然一鬆,莫名的歎了口氣。
王圖霸業,真是如那些曇花一現的黑竹花,如夢幻泡影。
“走吧,沒事了。”
他此時聽到天空傳來數聲如雷般的蛟龍鳴聲,便頓時明白,對著這些童男童女便揮了揮手,朝著沉沉烏雲下走去。
天空中飛旋的烏雲便落在這軍營外的野地裡。
一陣豪雨落下,當烏雲再消失時,澹台觀劍早已不見身影,而徐福和那數百童男童女也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在這裡存在過。
......
徐福和徐福的劍陣,本身便是大秦王朝最強的依仗。
這曾經也是擊潰燕齊軍隊信心的根源。
因為沒有什麼軍隊可以守得住這樣劍陣的攻城。
在很多人看來,除非是許多諸如白山水、夜策冷、甚至是丁寧這種級彆的修行者聯手,才可以鎮壓得住這個劍陣。
然而和所有人沒有想到鄭袖會和元武拚至兩敗俱傷一樣,也沒有人想到,這個劍陣會消失得如此輕鬆,如此的快。
消息傳往天下各處。
丁寧在膠東郡知道了徐福的選擇,知道了膠東郡的那些騰蛇已經在帶著他不想再見的徐福和這些童男童女飛往膠東郡外海域的某個港口。
徐福的抉擇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當徐福接到他的信箋開始,並沒有大張旗鼓的調集修行者,而是第一時間趕去和劍陣會和,就足以說明這劍陣在他心中的地位不隻是純粹的戰爭利器。
這便已經意味著,在徐福的心目中,在元武和這些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孩子之間,還是這些童男童女占據了上風。
不管在很多年前,徐福為何做出了徹底站在元武和鄭袖一邊的選擇,或許隻是覺得木已成舟,不想再逆水而行,但至少在現在,丁寧認為徐福最後的這個選擇至少遵從了自己的內心。
丁寧又開始寫信箋。
不是寫給永遠再也不會見的徐福,而是寫給此時已經在秦境邊境的謝長勝。
此時天下所有的修行者都知道他便是昔日的王驚夢,丁寧的名字甚至在淡去。
但在謝長勝看來,當年的王驚夢距離他太過遙遠,毫無感覺,他在給丁寧寫的信箋裡,也依舊當丁寧便是那個他熟悉的梧桐落同輩少年,給丁寧的許多信箋裡寫的並非一定是重要的軍情,有的卻隻是調侃和閒來無事的瞎扯。
丁寧微笑著給謝長勝回信應付他的調侃,“昔日古朝講究德行,以德治天下,不動刀兵,但並非是不修武,而是以武威懾,以德服人。不動乾戈,便隻是能不動刀兵解決,能有彆的方法解決的事情,便不動刀兵,而非是真的不動乾戈。”
看似瞎侃,然而這些對話裡,其實卻隱然涵蓋著元武在驪山下皇宮裡的心情,以及元武所說過的一些話語。
昔日長陵之變前,巴山劍場這方許多人毫無覺察,他們也並不知道,他們的言行,卻悄然被鄭袖和元武所察。
而很多年後,一切便掉轉了過來。
一紙軍情在早些時候,也已經送至驪山下的皇宮裡。
充盈著藥氣的寢宮裡,元武垂首看著這紙彙報徐福和劍陣消失的軍情信箋。
在更早些的時候,還有一封加急密箋從燕境傳回,告知他白啟已違聖命,揮師進入齊境,再不受長陵管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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