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巴山劍場的人搞的鬼!”
有人憤怒的大聲叫了起來。
“巴山劍場?你看到有劍師出劍了嗎?這裡是,那城牆也是?”
“有誰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掉所有城牆,還能讓天地異變,形成這樣的字,還不毀我們的房屋?”
“你是修行者嗎?你覺得能做到嗎?”
“天意預兆,這是天道的旨意!”
“這樣的人,背信棄義,連妻子都殺,連上蒼也看不過去了嗎!”
“窮兵黷武,戰場上的軍士都無法提供必需品了,還建造了這樣的無用城牆,現在呢?”
然而那樣憤怒的聲音卻迅速被淹沒在更多憤怒的聲音裡。
誰也想不到會有這麼多這樣的聲音迸發出來,毫無顧忌。
許多長陵年輕的官員也混跡在人群中,他們之中許多人依舊忠於元武,但是聽著這樣的聲音,他們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冷,也沒有去記住那些憤怒叫罵的人的麵孔。
因為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說,都在罵元武。
這種時候,他們都顯得太過渺小。
長陵皇宮裡,一座殿前,幾座華蓋遮擋下,逃出宮殿的胡亥抱著幾名宮女瑟瑟發抖。
即便是在皇宮深處,他都隱約可以聽見從城中各處傳來的憤怒聲音。
他如受驚的兔子埋頭在這些宮女的衣服裡,然而此時他也沒有覺得元武是他的救命稻草,而是在不斷的恐懼反複自語,在述說為什麼趙高消失了,為什麼不在他身邊保護他。
整座城已經變成了一片情緒激憤的海洋。
丁寧的馬車在這片海洋裡穿行。
他開始真正的平靜休憩。
這樣的一座城的情緒也將他帶到了很多年前。
隻有在當年大秦王朝和韓趙魏真正徹底交戰前,尤其是和趙一戰前,這座城才有這樣的情緒。
因為在巴山劍場崛起之前,大秦王朝的軍隊就在自己的境內和趙交戰,吃了巨大的敗仗,傷亡十萬餘眾。
當巴山劍場崛起之後,大秦王朝的軍隊帶著這樣的情緒開始對趙的反擊之時,當時坐立不安的是趙王。
而現在呢?
驪山皇宮也因為長陵的地動而震動了片刻。
在長陵城牆倒塌時,驪山皇宮已經徹底的恢複平靜。
但是在黑色的寢宮裡,元武的整個身體,卻是在不斷的發抖。
不是因為恐懼和震驚,而是在這地動之前,他就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身體每一絲血肉的顫抖。
那是一種從心中油然而生,卻是抑製不住的渴望得不到滿足之後,身體產生的自然反應。
他無比渴求趙高的藥物,然而他此時已經明白,即便能夠找到趙高,他也絕對不可能再得到這種藥物。
他自稱寡人,自然是極驕傲,也認為自己是天下意誌最強,心境最不會動搖的人。
然而現在,對這種藥物的依賴已經開始摧毀他的意誌。
在不斷的發抖裡,他不時有片刻的恍惚。
似乎此時在他身體裡吞噬他真元和意誌的,不止是鄭袖留給他的那些星辰元氣,還有丁寧的真元,還有無數的小蠶在撕咬他。
他身板晃動的空氣裡,似乎不時的湧出一個個他以往敵人的鬼魂,圍繞著他飛舞,在他耳邊嘲笑和輕語:“你還能躲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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