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現在需要一柄劍是什麼意思。
但在這些依舊忠於他的這些軍士和修行者看來,就算他就此自儘死去,也可以保全一些顏麵。
所以凝立在他身邊的一名修行者沉默的遞上了一柄劍。
元武握住了這柄劍。
當他的手握住這柄劍的瞬間,便似乎有些生命力回到了他的體內。
然而他的手同時開始顫抖起來。
“太重。”
他看著這柄劍,搖了搖頭,“要輕一些的劍。”
這柄劍名為“清絕”,並非是秦王朝的製式劍,但在修行者的世界裡,這柄劍的分量也並不算重。
周圍這些軍士和修行者依舊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但聽到他這句話,還是有十幾柄劍遞了上來。
這些劍中有輕薄如蟬翼的短劍,有三尺長的繞指柔,也有七尺的長劍,但是劍身極為輕薄,分量隻有尋常劍的數分之一。
元武看了一眼這些劍,握住了其中一柄枯黃色的長劍。
這柄劍名為“玄木”,用的是極寒之地一種金剛木製成,打磨之後鋒利程度堪比精金,但分量卻是尋常玄鐵劍的三分之一。
元武握住了這柄劍,然後他站了起來。
這柄劍對於此時的他而言很像一根拐杖,但他戰立起來,停止顫抖,他身周的這些軍士和修行者看著他的目光裡,卻依舊多了敬佩和讚歎。
現在的元武體內已經沒有任何的真元,對於修行者的世界而言,便是一個廢人,然而即便如此,他持劍的姿態,那種用劍的氣度,卻依舊很少有人能及。
元武揮了揮劍。
空氣裡響起了輕微的嗚嗚風聲。
元武眼神之中的空洞又消失了些,他似乎又活了些,自嘲的笑笑,“這一劍名為千頃風,以寡人往日的修為,便是一座宮殿,也要被掀飛出去,想不到現在隻是能夠帶起這樣如老狗嗚咽般的風聲。”
他身後的這些軍士和修行者都是心中淒然,有些人甚至飲泣出聲。
“你們走吧。”
元武卻是很輕淡的擺了擺手,示意這些軍士和修行者離開。
“聖上!”這些軍士和修行者大驚,紛紛抬起頭來。
“你們留下還有什麼意義?”元武卻隻是又擺了擺手,微諷的笑了起來,“最後還不隻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一名修行者聽出了元武的意思,動容道:“聖上,您是要和丁寧”
元武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打斷了他的話語
誰都可以看出他的心意已決。
誰都可以看出他不想再多話。
這些軍士和修行者不在多言,紛紛叩拜行禮之後離開。
幾頂黑色營帳裡,隻剩下了元武。
整個世界都似乎安靜了下來,似乎隻剩下了元武一個人。
這片臨時搭建的營區裡原本就沒有多少東西,這些軍士和修行者離開時,也並沒有帶走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