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有鬼麵具千變萬化,少女有心算推演之術,萬算不離其宗。
少女白如煙低喃道:“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周家,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小女孩,他都能仗義出手,為什麼就不願救張無陵了?”
白雲生瞧著自己的妹妹,微微點頭。
他父親曾說,白家缺不了白雲生,而他白雲生缺不了白雲煙。
白雲煙無異是他的天賜智囊。
“既然妹妹說他願意救,他就一定願意救。”白雲生收起折扇,走到行將哭昏過去的婦人身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而後擊掌三次,瞧了一眼妹妹:“咱們該走了,接下來的事,看各自的造化了。”
白如煙走到白老瘋子身邊,握住了他布滿褶皺的老手。
白老瘋子咧嘴笑了笑,看著某個方向,呆傻的雙眸中竟悄然泛起一抹晦澀的光。
白家人就此消失在街頭。
那位叫慕容媛的婦人,用較弱的背,背起昏迷過去的張無陵,搖搖晃晃向白老瘋子方才看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背後有她流下的淚。
“吱呀!”
白雲生擊掌聲落不久,在剛剛大戰的一場的街道兩旁,有一家店鋪打開了門板,有兩道人影從中走出,樣子普通至極,修為看似也很淺薄的樣子,走在街上,任誰都不會多看他倆兩眼。
“白公子棋差一招,被姓段的逃了。”
“還有下一招呢。”
“你說咱倆衝上去能不能殺了那個老匹夫?”
“有姓仇的在,咱們哪能殺得了?就算能殺咱倆也不能殺,公子也不讓咱倆殺!”
“……不明白。”
“蠢貨!”
“又有些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公子都沒動用扇骨呢!”
兩人諱莫如深的聊著天,井然有序的將現場處理的乾乾淨淨,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的樣子。
“還有兩個丹子沒死。”
“殺了。”
簡單的對話,沒有一絲感情色彩。
清理完現場,兩人又向婦人離開的方向悄然行去了……
城主府裡,身穿白袍的千燈真人盤膝坐在棋盤前,揮手便收走十餘子,叮當作響的丟進了做工考究的竹編棋簍裡,輕啟雙唇:“占了棋局中的好位置,到頭來卻儘是廢子。”
而後他又捏起一字,捏子的手指在空中懸停的良久:“這個也是廢子。”
坐在棋盤另一邊的黑袍老人白山月,凝視著千燈真人手中的棋子道:“這子還沒死。”
千燈真人瞧著一眼黑袍老人:“活不到明天了。”
隨即,千燈真人將那子也丟進了棋簍,叮當一聲,比其它子都清脆。
黑袍老人掃了棋盤上身在危局的兩枚棋子,突然站起身,垂首躬身,不言不語。
千燈真人捏起棋盤上一子,丟給了黑袍老人。
而後又捏起一子,也丟給了黑袍老人,說道:“山月,幽冥生死局,你想護短讓他們出局?”
黑袍老人捏著兩子,思慮良久,又將那兩子放了回去:“都在居中,出不了局。”
千燈真人點了點頭,重新挪了挪被黑袍老人放回的那兩子:“這樣如何?”
黑袍老人見那兩子不再凶險,衝著千燈真人一揖到底。
早就看透世事的老人家,後背已隱隱被汗水打濕。
若是人被逼到一定份上,什麼事都能做得到,叫慕容媛的婦人,背著張無陵,站在一處屋舍破舊的院落前,驚慌的環顧著四周,輕輕扣響了斑駁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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