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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月的確是沒在千燈身邊。
他今夜根本就沒在城主府，而是回到了白家。
“大哥，你還不肯醒麼？”
他坐在一張床榻前，瞧著床上的一位老人，喃喃自語著。
那老人雙目緊閉，胡須已經有些日子沒刮過了，白發蒼蒼的樣子，散發著沉沉的暮氣。
“山月幾乎翻遍了聽雨樓的所有文獻，暗中問過所有該問的人，依舊調查不出那個雪夜，你在聽雨樓發生了什麼變故……是千燈害了你麼？”
白山月輕輕抓起那老人家的手，幫他揉著，按著。
這樣的情景已經記不得發生多少次了，每當他從城主府回到家，都會這麼做，還會和這位青丘城人人都有些害怕的白老瘋子說上幾句話，明知他不會搭理他。
可他睡覺的時候，那像是一個瘋子？
他是有名字的，叫白千秋，長生四重境！
他沒出事時，誰不敬仰他？
逢年過節，千燈都要來帶禮來白家拜訪他的！
“獸院之戰，千燈終於動了殺心。”白山月的手指不停的按壓著，麵帶苦澀的說著話，“而白家已經押注了紫陽小宮，抽身已經來不及了，千燈擅長棋局推演，難道這也是他布的局麼？就像當初害了你一樣，想將咱們白家活生生吞掉？當然，不押注紫陽小宮，咱們白家的下場未必會好，近兩年來，千燈不斷削弱白家的勢力，用心險惡……”
“山月已經暗中知會白家的子孫做好戒備了。”白山月抬頭瞧了瞧窗外，夜色正濃，“一旦城主府和紫陽小宮發生衝突，一旦千燈要殺那小副宮主，白家將會第一時間協助紫陽小宮，逃離青丘城，以紫陽小宮的丹藥底蘊，崛起不難！難的是，能不能真的逃出青丘城，逃過千燈的追殺？”
向來對人溫和的白山月，臉色罕見的陰厲起來。
“山月最近修為有些進展，應該很快就可以踏進長生二重境了，加上範老丹王，加上大哥你，應該可以殺了千燈！隻是千燈在青丘城布下的殺局太多，那些獸魂兵他會在今夜轉移到城主府，隨時聽他號令，咱們又未必能如願了……”
說著話，白山月將頭低下，沉默了下來，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
“你該叫我……五爺……”
“五爺我在青丘城也是顯赫人物……”
“你叫我小五就有點……不合適了……”
突然之間，白瘋子突然囈語似的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若是孟凡在這裡，一聽就知道，這話是那隻花毛鸚鵡曾對他說過的話。
“大哥，你怎麼又說亂說話了。”白山月抬了抬頭，“你以前是咱們白家的天，千燈都會尊稱你一聲白老，你怎麼就成五爺了？誰又敢叫你小五？”
“燙，太燙了，小子你在搞什麼……”
“冷，太冷了，快放五爺出來……”
白家瘋子又說起了彆的話，像是正在忍受某種折磨似的，白山月端的是聽不明白，可這話讓孟凡聽了，怕是就有所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