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白猿思舊主_執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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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9章 白猿思舊主(1 / 2)

此刻,北界河上發生了何等大事,寧凡並不知曉。他的心神,還停留在逢魔碑的內心世界沒有離去。

青銅古船在逆塵海上行駛,船上煞氣衝天。那股煞氣,來源於寧凡剛剛滅殺的九劫仙帝滄海君、眾鬼奴。

可這煞氣到底隻是此地演化的幻象,頃刻就消散了。

就連滄海君死後、遺留的法寶儲物袋,也儘數化作光芒消散。

仿若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一般。

寧凡知道。此刻他目光所及,皆是虛幻。

無論是天邊的雲,還是腳下的海…一切的一切,都很難帶給他真實感。

“但也有一些東西,給了我真實的感覺。逢魔女子的悟道茶,如此真實。我吃掉滄海君、眾鬼奴所提升的修為,也是真實…”

“所以,為何吞掉虛幻之人,能夠提升我的修為呢…”

“逢魔碑長存於紫薇北極宮,古往今來,心神到此的恐怕不止我一人。我很好奇,在此提升修為的,是隻有我一人,還是所有人都如此…”

想不通。

既如此,還是開口問問吧。

“有人能解我疑惑麼?”

寧凡舉目望天,對無人長空說道。

似是在問逢魔碑本身,又似乎,是在問這片虛幻天空。

天空似乎回答了寧凡什麼。

可惜,那聲音太過遙遠,仿佛間隔著無儘輪回,難以聽清。

石敢當:“???”

石敢當:“前輩莫不是瘋了?為何對天自語?不,不對!難道說,此地仍隱藏了其他老怪物?並不隻有剛剛那位滄海君來襲!是了!前輩定是在對那隱藏之人說話!”

石敢當越想越緊張,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天之回答,無法聽清啊…”寧凡沉默少許,又朝著逆塵海提出了問題。

逆塵海似乎也回答了寧凡什麼。

可那聲音太遙遠,同樣聽不真切。

石敢當:“???”

石敢當:“難道敵人並非藏於天空,而是藏在逆塵海之中!這可如何是好!逆塵海水,一滴重如山,敢藏身海中的,唯有滄,唯有龍宮水民,除此之外,便隻有聖人敢如此了…難道來人是聖人!嘶!”

石敢當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刻,被害妄想症上升到了空前,一滴滴冷汗不斷冒出。

終於,他再難忍受心中恐懼,低聲問道。

“敢問…敢問前輩,附近可是還有其他大敵藏身?莫非我們今日真的在劫難逃了麼…”

“???”寧凡有些不明白石敢當為何會有此問。

但還是解釋了幾句。

“小友多慮了。那滄海君一死,此地除了你我,便已再無外人。”

由於石敢當堅持不讓寧凡道友相稱,這一次寧凡沒有再客氣。

“既如此,晚輩鬥膽一問。不知前輩方才…是在和誰說話?”石敢當。

“和這片天,和這片海。可惜,它們的回答,間隔太遠,無法聽清…”寧凡遺憾道。

“???”石敢當表示聽不懂寧凡在說什麼。

寧凡也懶得多做解釋。

隨便在船上尋了個位置坐下,而後,寧凡取出一片片多聞碎片,研究起如何修複這堆碎片。

這裡是逢魔碑的心神世界,若無逢魔碑許可,寧凡很難將外界物品帶入此地。

幸而,逢魔碑默許了這一切。

“前輩似乎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什麼東西…是我的錯覺麼…”石敢當自語道。

他看不到多聞無雙的碎片,就如同他看不到寧凡的真正麵貌。

在石敢當的視角中,此刻的“張道”,坐在一張青銅桌前,兩手空空,擺弄著一堆看不見的東西。

“師父沒有騙我,這位前輩的行事,真的很奇怪…”

“雖然很好奇這位前輩究竟在做什麼…我還是不要多嘴打攪前輩了。”

青銅古船上。

石敢當全心全意操船。

寧凡心分二用研究著多聞碎片。

為何要心分二用?

因為寧凡必須留意一下現實世界的情況。

上一回,他全部心神集中在逢魔碑內,導致他的肉身在外麵做出了一些失禮之舉——又是撲倒辛夷女,又是品嘗酒小酒…

這一次,寧凡有了防備。

一部分心神關注著肉身的情況。

“嗯,還好,這一回,我事先有了防備,所以肉身沒在星紀宮內胡亂行動,反而很安穩地坐在逢魔碑前盤膝打坐…”

“聽星紀宮的妖魔們說,心神進入逢魔碑的人,很難分心兼顧肉身,所以縱然肉身行為冒失也無需自責…”

“旁人很難辦到的事情,我隻第二次進入逢魔碑,便已經可以做到…”

“不愧是我…”

寧凡似是自語。

又仿佛,是在和手中的多聞碎片對話。

“所以,我都如此厲害了,你為何還不肯奉我為主呢?我很好奇,你為何如此排斥我。”果然是在和碎片對話啊。

“我無法溝通這片天,這片海,是因為間隔太遠;無法與你交談,卻是因為你的拒絕。”

“明明隻是一件破碎法寶,卻有著遠超其他法寶的自我意誌,你的本事,令我驚歎。我甚至試過以萬物認主之術強製約束你,但結果,居然還是無法禁住你的自身意誌。”

“該說是我的認主之術火候未足呢,還是你的自身意誌過於強大。”

【…】多聞碎片沒有回應。

但寧凡能感受到,對方在聽。

“也罷,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來到逢魔碑內心了。你差不多也該告訴我,來這裡的目的了。”

【…】仍不回應。

“這艘青銅古船,似乎要帶我去某處道果大會。那個地方,是你的目的所在麼?”

【…】雖無回應,但寧凡能感覺到,對方的內心似乎被觸動到了。

有了波紋。

“你很想帶我去那處道果大會?”寧凡這句話,三分疑問,七分肯定,隱隱已經有了判斷。

【…】多聞碎片觸動加深了。

“那裡有你需要的東西?”

【…】對方內心沒有變化。

所以是寧凡猜錯了。

“有你想見的事或人?”

內心波動加深了少許,卻隻是少許。

“事?”

波動稍緩。

“原來是人!”

波動加劇!

“有趣。”寧凡嗬嗬一笑,總感覺.摸到了多聞無雙的把柄。

緊接著笑容卻是猛地一收,神色冷漠。

“人家逢魔碑不願理我,卻還是為我準備了熱茶,未失禮數,更沒有在自己的內心世界刁難於我。所以,我猜測她有不理我、不見我的苦衷,並不介懷此事,隻是深覺遺憾。”

“而你不同。縱你不言,我也能感覺到你對我的不認可。”

“莫非你是介意我紫鬥仙修的身份?畢竟,你也有紫薇四神器的立場,若因此事不願屈從於我,我倒是可以理解。可若你不屈從,又為何指點我來逢魔碑的心中世界。”

“我依你之言,來到此地,你若再不言語,可就說不過去了。我有心修複你,卻不是非你不可。於我而言,你隻是法寶外物。若無法將你修複,我也可以將你賣給通天教,好生賺一筆天道金——開天之器的殘片想來能賣出不低的價格…或者,我直接拿你來換大把悟道茶,再邀逢魔碑主人品茶輪道,豈非更好?”

越說,寧凡越是意動。

或許,把多聞碎片賣掉,換回些有用東西,真會是一個好主意。

【哼!老夫乃是紫薇四神器之首,你居然想賣掉我換茶葉!】多聞碎片終於說話了。

不再是斷斷續續的口氣裝殘疾、裝破碎。

口氣、情緒竟如活人一般無二!

終於被寧凡氣到說話了!

“終於舍得開口了麼?既如此,我們便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寧凡才剛剛提出‘坐下來聊一聊’的建議。

下一刻,異變陡生。

一縷縷紫色星光陡然從眾碎片中冒出,彙聚在一起,化作一個似虛似幻的蒼老白猿,落在船上。

那白猿,赫然便是多聞無雙妖化後的模樣!

更神奇的,這老猿腦袋每邊都長了三耳。

居然是傳說中六耳獼猴的妖相!

“居然能變化為上古異種的妖相…”寧凡微微一詫。

“錯!這等容貌不是變化出來的,而是老夫本來應有的樣子!”白猿一麵氣呼呼糾正,一麵大大咧咧坐在同桌另一邊。

“本來應有的樣子?”寧凡有些在意白猿摳的字眼。

白猿卻不做進一步的解釋,隻冷哼道。

“哼!你逼老夫現身,無非是想知道老夫不願認主於你的緣由。既如此,老夫索性直接告訴你好了。吾有舊主,不認新主。你是紫鬥仙修也好,是紫薇屁修也罷,乾我屁事!你是人是鬼,老夫都不會認你為主!”

“你這態度最好改改,若不客氣些,我不介意真的把你賣掉…”寧凡搖搖頭,毫無征兆地,忽然眼神一凜。

龐大威壓頓時宣泄而出,如古之神靈,又如古之魔尊。

同船的石敢當已經被這股滔天威壓嚇傻了——這還是寧凡刻意控製,讓所有威壓衝擊避開了石敢當——就這,石敢當還是嚇傻了。

然而身處威壓中心的白猿,竟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嘲諷般看著寧凡,任由寧凡威壓衝擊穿透虛幻的身體,竟是半點波及不到他的身體。

“你的身上果然有古怪,難怪就連認主之術都奈何不了你…”寧凡威壓一說,麵色恢複如常,剛剛的威壓,僅僅是想試探一二。

“你無需試探,更無須旁敲側擊老夫的本領。老夫這身本領,你學不會!”白猿傲然道。

畫麵稍稍切換到石敢當視角。

隻見:寧凡時而和空氣說笑;時而麵色轉冷,對空氣疾言厲色;時而語帶威脅,聲稱要將空無一物的銅桌賣了換茶;更最終,突然動怒,釋放出無上威壓,隻驚得石敢當站立不穩,險些跌倒。

“這是何等威壓!竟比我平生所見的所有人都要可怕!”

“這是什麼爆脾氣!對著空氣都能爆發如此怒氣!”

“前輩的行為,我果然還是理解不了…”

“雖說看不懂,總覺得好厲害!”

畫麵切回。

“果然,道友修有某種神通,可令自身不懼外物,所以我的手段才會屢屢對道友失效。隻是我為何覺得,道友所用的手段,與列禦寇帶給我的無敵感覺很像呢?”寧凡似笑非笑,問道。

從容切換的表情,就仿佛前一刻爆發威壓的不是他一般。

“哦?你還見過列禦寇?”白猿巧妙轉移了話題。

內心實則有些驚訝,“這小子好敏銳的眼力,竟看出我使的是持國無敵神通!”

寧凡不接話茬。

接著問道,“說吧,你讓我來此的目的。”

這是打算強占話語的主動權了。

白猿目光一眯,看出了寧凡心思,於是便打算繼續攪開話題,反搶話題主動權,打擊一下寧凡的氣焰。

可隨即就聽寧凡說,“你若不答,我立刻心神脫離此地,再不坐船去什麼道果大會了。”

“啊這…”白猿頓時張口結舌,心中一瞬間想出的三百六十種懟人話語,竟是半句也說不出口了。

“那就這樣吧,告辭。”見白猿仍是不搭,寧凡起身便走,身形一霎化作無數光點,仿佛下一刻就要心神歸體了。

“哎呀,道友留步,有話好說啊!是老夫不對,呃不不不,是小猴兒的不是,這便給大仙賠禮了,大仙留步啊!”

寧凡周身光點一凝,微微一笑,再度坐下。

心道,果然抓到了這老妖的把柄。

“這一回,道友確定會和寧某好好說話麼?”寧凡笑道。

“確定,確定,隻求大仙乘坐此船,陪小猴兒去個地方,之後大仙要走要留,悉聽尊便。”白猿賠笑道。

剛賠笑完,忽有了福至心靈的錯覺。

總覺得以前也曾對眼前這人無奈賠笑過…究竟是在哪裡呢…

果然是錯覺麼。

等等,這種感覺…

記憶中某個看不清臉的無上存在:【世人稱我鴻鈞,但這並非我真名。也罷,今日且以鴻鈞之名,為諸位開壇講道好了。隻是法不傳六耳…】

身為六耳獼猴的某白猿:【前輩開恩啊!留我在此聽道吧!莫趕我走啊前輩。】

某無上存在:【.我說的法不傳六耳,隻是比喻,不是在說你。說起來,白猿道友,你我之間,仍有一段因果未結,你真的不記得了麼…】

某白猿:【完了完了,我居然欠鴻鈞祖師因果,我完了!難道今日就是我斃命之時…】

某無上存在歎息:【看來你真的不記得了…】

想起來了!

“我果然經曆過類似的情況!可,究竟是在哪裡發生的呢…記憶混沌不清,果然是因為法寶之軀破碎的緣故麼,哎,不能深想,越想越頭疼…”

白猿搖搖頭,將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儘數收斂,再看寧凡之時,隻覺自己可笑。

“話說我剛剛,是不是差點將這小子當成我記憶中的某個無上存在了…”

“這小子屁大點修為,怎可能是那等無上存在?想不到法寶之軀破碎後,我居然連智力都降低了…”

白猿心中腹誹不已,麵上卻仍是賠著笑臉。這就是有痛腳被寧凡拿捏的下場,他算是認命了。

白猿:“上仙料事如神,小猴兒佩服,佩服!如上仙所料,小猴兒指點上仙來此,確實是有一些私人原因,想在神識消散前達成…”

寧凡:“神識消散?所以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被我修複?你早就做好了神識消散、法寶化作廢鐵的覺悟?”

白猿:“啊這…誤會啊上仙!冤枉啊上仙!容我狡辯,啊不,辯解一二…”

寧凡:“無須辯解,道友願不願被我修複,是你的自由。可若你不願,大可以一開始便明言。緣何憑自身意誌搗亂,連累我修複失敗近百次,平白損耗仙料無數?這卻是你的不是了。”

白猿:“冤枉啊!上仙失敗近百次,之前四十二次,乃是你自身手法不熟!之後三十三次,上仙手法日益純熟,可仍未摸到紫薇鬥數的門檻,故而難以串聯各碎片間的因果次序,仍舊屢屢失敗…最後十九次,上仙漸漸悟出個中奧妙,小猴兒百般無奈之下,故才開始搗亂…”

寧凡:“所以你還是搗亂了。”

白猿:“隻有區區十九次而已,上仙寬宏大量,想來不會與小猴兒計較…”

寧凡:“道友此言差矣。家師曾言,該計較的東西,每一文都要計較。若道友一開始便直言,不願被寧某修複,寧某定會直接放棄,如此,一次都不會失敗了。歸根究底,所有失敗的責任皆在於你。”

白猿:“冤枉啊上仙…”

寧凡:“道友隻說,你欠我的一百次修複材料錢,打算如何償還?”

白猿:“哪有一百次!就算上仙說的都對,責任皆在我,一共也隻有九十四次而已…”

寧凡:“道友有所不知,這是家師傳下的計算方法,當遇到難以算出的算學問題時,皆可用估算代替。”

白猿:“上仙說笑了,如此簡單的三個數字,哪裡難以算清,又何須估算…”

寧凡:“道友若嫌我估得不對,我可以再估一次…42加33,再加19…難道等於兩百?”

白猿:“懂了,懂了,上仙不必再估算了,一百次就一百次。小猴兒定會補償上仙!如此,上仙可滿意?”

寧凡:“如何補償?”

白猿:“隻要上仙聽我指引,我能讓上仙在此地獲得大幅度的修為提升。就像你之前吞噬滄海君等人那樣,憑空提升修為!”

寧凡:“那麼,道友能讓我精進多少修為呢?”

白猿:“至少五百劫!不,至少一千劫法力!”

寧凡搖搖頭,不答。

白猿隻道寧凡對一千劫法力的數目不滿意,於是猶豫著要不要加大籌碼。

寧凡卻話鋒一轉:“道友先說說,為何我能在此界提升法力。此事是我個人的特例,還是以往進入此界之人,都有如此好處?”

白猿:“當然是人人都有這等…”

寧凡“醜話說在前麵,道友若還有半句虛言,我掉頭便走,絕不再留。”

白猿未說完的話不由得哽在喉嚨,又想起寧凡似乎有溝通萬物的神異本領,加之心思深沉,若自己再說謊,極易被識破啊…

於是沉默後,終是無奈道,“這一切,是道友的特例。”

“既是我的特例,能讓我在此地提升多少修為,你,無法保證。因為你根本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寧凡。

“這…”白猿無可辯駁,剛剛說幫寧凡精進一千劫修為,完全是他信口胡說。

他是見了寧凡憑空多出百劫修為,才猜測之後的好處加在一起,還能助寧凡提升千劫左右修為。

但這一切,終究隻是猜測,沒有任何說服力。

所以,他說能保證寧凡提升千劫修為,隻是在騙人啊,他什麼都無法保證才對。

“你這一謊言,說在我提醒之前,我姑且不算你虛言相欺好了。但接下來的對話,我不想聽到任何謊言。你且說,為何唯獨我可以在此界提升修為?”寧凡有些意外。

起初他真以為人人都有這等好處,可以在逢魔碑內白嫖修為。

白猿乾笑道:“嗬嗬,那是因為隻有上仙敢在此界吃紫薇道法啊…旁人做不到此事,自不會有這等好處的。”

寧凡:“你是說…”

白猿:“不錯,此界的一切事物,都是紫薇道法所化…”

不待白猿說完,寧凡起身,行至銅船欄杆邊,伸手掰下一大塊欄杆銅塊,哢茲哢茲,嚼碎咽下。在這片心神世界,有些東西,寧凡一觸便會消散;有些東西,他很難跨越真虛碰到,但若用些手段,還是可以堪破真虛接觸一二的。

石敢當傻眼了:“他在吃船!他在吃船!”

白猿也傻眼了:“上仙的牙口,真好…此船雖是幻象,但若堪破其真虛,其硬度可是堪比後天十二涅法寶的…”

寧凡:“此界的一切,皆是紫薇道法所化,我吃下的這口銅塊,自也算是吃下了紫薇道法,可修為卻沒有絲毫提升。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欺騙我麼?”

白猿無語:“小猴哪敢欺騙上仙!上仙你太心急了!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啊!”

“其實是這樣的。”

“此界萬物,都是紫薇道法所化,但不同的事物,其內道法構造是不同的,這一點,道友可能聽懂?”

寧凡:“能聽懂。”

白猿:“同樣的材料,不同的構造,物體性質便會有極大不同。木之道則可以凝成石墨,卻也可以凝聚為金剛石,從成分而言,石墨與金剛石相同,可性質卻是極大不同…”

白猿這是打算用寧凡懂的東西,給寧凡闡述道理。

寧凡:“木之道則可以凝聚金剛石?”

一麵說著,寧凡一麵攤開手掌,運轉木之道則,頃刻間就在手中凝聚出一段木頭。

“你教教我,怎麼變。”寧凡將木頭遞給白猿。

石敢當驚了:“他會造木頭!我從未見過道則如此精純的木頭!”

白猿無語:“你這木頭,變不了金剛石…雜質太多。”

寧凡:“可你剛剛才說可以變。所以,你又在騙我?”

白猿哭了:“我沒有!我沒騙!彆瞎說!”

寧凡:“那你給我變一個。”

白猿哭得更狠了:“我不會啊上仙,真不會!我不會用木之道則!我是多聞無雙,是多聞博學,天下無雙,可懂歸懂,會不會用是另一回事啊!我要事事都會,樣樣精通,會隻是一個法寶?我乾嘛不去當仙皇!”

寧凡:“你說你懂,卻又說不會用,我無法判斷你此言真假。”

白猿先是一愣,而後歎了口氣,懂了。

神念一凝,凝出一個虛幻玉簡,遞給了寧凡。

白猿滿麵無奈:“這是提純後的木之道則凝聚金剛石的方法,你精通木之道則,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我隻能說,木之道則真的可以凝為金剛石,可其中條件極為嚴苛,首要關鍵便是木之道則的剝離、提純…下一回你想要什麼東西,隻說便是,可彆再說我騙你了…”

“我說要其他東西,你會給我?”寧凡眼神一亮。

“當然會,正好可以補償你一百次的修複材料。”白猿點頭。

“原來如此…”寧凡點點頭,卻沒有在補償一事上多言。

神念透入玉簡看了看,發現裡麵寫的東西很深奧,很複雜,隻其中剝離木之成分、提純道則一事,便遠非如今的他可以做到。

不過麼。

裡麵的東西難歸難,倒不是什麼假貨。

個中真假,寧凡身為一個木之神靈,還是能夠判斷的。

“上仙你看,這木化石的方法如此精妙,應該可以抵十次煉器材料吧?”白猿賠笑道。

“此玉簡並非是因補償而生,乃是因為我隨口提問而生,故而不能算作補償。”寧凡一本正經解釋道。

“可…算了。”白猿服了。

白猿很上道:“接著說此界構成。”

寧凡滿意地點點頭。

果然,要降服潑皮無賴之輩,就要比之更潑皮,更無賴。

白猿:“此界事物皆是由紫薇道法構成,細微處卻有天差地彆,就好比造人一事,人之成分大抵相同,但人與人卻有不同,呃…”

白猿不敢往下說了。

他怕了!

他怕寧凡讓他當場造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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