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往凍土內深入不到兩千裡距離,正在飛行中的了流雲梭忽然一陣猛烈的震蕩,然後一頭朝下方栽了過去。
楊開微驚,還以為是遭到了什麼攻擊,不過很快他便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腳將厲蛟踹了出去的同時將正在打坐恢複中的祝烈喚醒。
緊接著,他收起流雲梭,淩空而立。
凜冽的寒風吹來,冷意將人包裹,似能將人的神魂都凍僵。
這樣一片險惡的環境之中,便是修煉了冰係法則的強者恐怕也無法長時間停留。
厲蛟哆哆嗦嗦地飛了過來,一臉鬱悶道:“怎麼了?”
剛才躲在流雲梭內多少有一層隔離,如今直接以肉身與凍土接觸,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生機正在緩緩流逝,雖然一時半會沒什麼大礙,但在這樣的地方待久了,隻怕會折壽。
“沒什麼,接下來的路大概要我們自己走了。”楊開說話間瞧了祝烈一眼。
流雲梭這樣一件飛行帝寶,居然在這地方被凍的無法正常運轉,這種事若不是親身經曆隻怕沒人會相信。
祝烈神色不變,厲蛟的臉色卻是一下變得雪白,遲疑了一會兒道:“兩位,厲某有個不情之請!”
祝烈眼望著他,神情冰冷的比凍土的嚴寒還要恐怖,厲蛟到嘴邊的話一下子變了:“厲某可以殿後。”
“如此甚好。”楊開微微一笑,一手托著那龍血珊瑚,帶頭朝前方飛去。
祝烈一伸手,抓著厲蛟往前一拋,讓他緊跟在楊開身後,自己施施然走在最後麵。
在凍土之中飛行絕對不是好受的事,不過很快楊開便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那便是他飛的越高,消耗就越大,那種滅絕生機的冰寒也越是恐怖。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他立刻往下飛去,貼著地麵不遠處,受到的阻力果然小了很多。
隻不過如此一來,速度變慢了很多,但也相對安全很多。
足足一日功夫,三人才前行了幾百裡,這對一群帝尊境來說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一日時間,三人無論是誰都渾身發抖,頭發臉上全是冰渣,無論三人如何催動帝元,也抵擋不住那種侵入體內的寒意。
厲蛟好幾次都想離去,可一接觸祝烈的眼睛,努力積攢的勇氣便一下子崩散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拚了老命跟上楊開的步伐。
他有些想不明白,楊開不過是帝尊一層境,為何能堅持這麼久,按道理來說,隻有帝尊一層境的他早就應該在這裡凍死了才對,可偏偏三人之中似乎隻有他狀態最好,在這一點上,就算是身為龍族的祝烈也無法與之相比。
又是一日後,領頭走在前方的楊開忽然停下了步伐,側耳聆聽起來。
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跟在他後麵的厲蛟差點撞在他身上,見楊開一副凝重的樣子,不禁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楊宮主?”
楊開的目光越過厲蛟,望著祝烈道:“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祝烈微微頷首,他也感覺到了,確實是有什麼東西過來了,四周的空氣和寒意傳遞出一種不太正常的波動。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厲蛟臉色發白地詢問,凍土了無生機,能有什麼東西這裡?可見楊開和祝烈皆是煞有其事的樣子,他不免感到擔憂。
“應該就是那個東西吧!”楊開抬頭朝遠方眺望,眯起了眼睛。
厲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隻見那天際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東西,仿佛一片遮天大幕,將整個天空都籠罩,正迅速地朝這邊推移過來。
“寒潮!”厲蛟仿佛是想起了什麼,失聲驚呼的同時迅速朝後退去。
生死一線之間,他終於壓製住了對祝烈的恐懼,頭也不回地往來路上飛奔,隻想離那寒潮越遠越好。
楊開和祝烈緊追在他身後,死亡的恐懼抵消了一切不利因素,厲蛟這一次竟是一馬當先,跑的比誰都要快。
“寒潮是什麼?”楊開一邊逃一邊問。
“天威!”厲蛟臉色猙獰地回道,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竟跑的這般緩慢,“凍土特有的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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