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動將憐花寶鑒送至李尋歡麵前。
以李尋歡的心性,此時都忍不住有些驚奇,實不敢相信王動竟將這天下武人夢寐以求,求之不得的武學寶錄隨隨便便的送出。
卻不知王動這是“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似李尋歡這類人,想要從他手上套取小李飛刀的法門,說難難如登天,說易也可能不比戳破一層紙更難。
李尋歡的情義是他永遠難以邁過的檻,因此王動打定注意從這方麵下手,以其耍花槍,施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結交。
總不至於他貢獻出了《憐花寶鑒》,請教個飛刀法門,李尋歡還能好意思不說?
小李飛刀雖然號稱例不虛發,但跟憐花寶鑒一比,性價比未免太低!不是說王憐花就比李尋歡強,隻能說憐花寶鑒適用性太高了,就算是一個廢物,得到了憐花寶鑒都能做出一番成就來。
李尋歡沒接憐花寶鑒,笑道:“設若如此,一事不煩二主,也不必再去另尋他人了,試問這憐花寶鑒的傳人,當世之間,舍王兄其誰。”
王動搖頭道:“假如是其它時候,我也就當仁不讓了,但在此刻,卻有人比我更適合繼承這憐花寶鑒。”
目光一轉,看著阿飛。
李尋歡若有所思,阿飛身世神秘,性子冰冷,但是每當談起沈浪,王憐花,熊貓兒這群名俠時,他的臉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情。
阿飛沉默片刻,斟了一杯酒,一飲而儘,緩緩道:“我――!”
王動截口道:“我知道阿飛兄從不願受人人情,但這絕不是人情,此物非我所有,也絕不是用來做人情所用,而是為其尋找一個適合的繼承者!正如當日在沈家祠堂所說,當世之間,再無一人能比阿飛兄更適合了,你若拒絕,那王某人也隻好將它毀掉了。”
“前輩心血,毀掉了豈不可惜?”李尋歡笑了笑,道:“阿飛,你便收下吧。”
李尋歡不愧是阿飛最好的基友,說的話必王動管用多了。
阿飛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李尋歡見阿飛收下了,麵露欣然之色,旋即看向王動道:“王憐花一代高手,武功絕頂,我很好奇,王兄對這憐花寶鑒便真的不動心麼?”
這話若由其他人來問,那便是質疑,十分無禮,但李尋歡問來卻是坦坦蕩蕩。
“寶錄珍笈在前,我輩武人豈能不動心?”
王動暗道問得好,要的就是往武功方麵扯,笑道:“其實這書中內容,我早已看過,也記下了不少!正好有些不通之處,想請李兄二位指教一番。”
一瞬間,“李探花”也升級為“李兄”了。
實則王動何止是記下不少,整冊憐花寶鑒早已是倒背如流了!
“指教不敢當。”李尋歡謙虛道。
當下王動與李尋歡,阿飛兩人討論起武功心得來,也不光光是憐花寶鑒之中的內容,他一身所學或許不及王憐花的雜多,但隻在武功上,放眼金古黃三大世界,隻怕也無一人能比他所學更博!
九陰真經,神照經,易筋經,五絕神功……一應種種法門皆是博大精深,天下第一流的武學,此刻與李尋歡兩人肆意探討,隨手拈來,信口而出,皆是武學妙理,發人深省。
阿飛劍法雖利,武學造詣上卻不足為伍,因此還不覺得什麼,李尋歡卻是大感震動,隻覺匪夷所思,心道:怪不得王兄不怎麼將憐花寶鑒放在心上,原來他所學之精,涉獵之博,亦絕不在王憐花之下,甚而猶有過之。
三人以酒相交,縱論武學,不覺時間流逝,待到興頭上,王動露出了猙獰麵孔,道:“李兄的小李飛刀,妙絕天下,實在教人心折!不知能否請教一二。”
“這有何不可?”李尋歡全然不在意,笑道:“其實我這小李飛刀也是普普通通,沒有過多訣竅,說穿了,唯有精氣神罷了……。”
說著,將小李飛刀的法門精竅娓娓道來,王動不時發問,流露出思索之色。
待得李尋歡說完,王動才知李尋歡還是太過謙虛了,小李飛刀怎麼可能普通?
這飛刀法門的精義確實是“精氣神”三字,飛刀一出,便凝聚一體的精元,氣機,精神!因而鋒芒所指,擋者披靡!但是小李飛刀的手法之妙,出刀的技巧之精微亦是妙絕天下,教人歎為觀止。
轟!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轟然巨響,整座醉仙居都似顫了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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