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是死的,人是活的。
“守門人”雖然通報了這些人的大概位置,但並不是說這些人就會傻站在那裡不動,一直等著楊紀。
楊紀不得不考慮的是,從鐵冠山到這裡,這些邪道高手可能已經提前離開了。
“再看看,希望這些人還在這裡。”
楊紀心中暗暗道。
守門人不可能再給他第二次機會,楊紀心中清楚,如果這次失敗,基本上也就代表他和守門人之間的交易結束。
“喝!”
“在哪……”
楊紀正在離開,突然之間,大風中依稀傳來一陣模糊的聲音。
“有人!”
楊紀大袖一抖,腳下用力一踏,仿佛一道疾矢一般飛射而出,幾個閃爍,沿著起伏的山林,向著風聲傳來的地方飛去。
“嗖!”
楊紀還沒有靠近,突然之間,茂密的樹葉分開,一根長箭風馳電掣,直奔楊紀麵門而來。
“嗯?”
楊紀眼中微微一驚,但反應卻是絲毫不慢,右手食中二指一伸,唰的一下,就在箭尖直奔麵門的時候,唰的一下牢牢夾中。
“射中了,射中了!哈哈哈……”
樹冠交錯在一起,遮天蔽日,看不清人影,但卻有一陣大笑聲從不遠處傳來,笑聲中還夾雜著一陣鼓掌聲。
“哼!”
楊紀眼中微怒,想也不想,右手反手一抖,嗖的一下,長箭原路電射而回,消失在密集的樹林。
遠遠的。隻聽到輕微的“咄”的一聲,隨即萬籟寂靜,所有的聲音就像掐住了脖子一樣,安安靜靜的。
“嘩啦!”
楊紀身如輕燕,一個飛縱,立即從樹梢上飛下。分開密集的樹葉,唰的縱身落在地上。
寒冷的群山之中,出現在楊紀麵前的,是一小隊衣飾或黑或灰,看起來像奴仆、雜役、保鏢、管家的打扮的人群。
他們一個個背弓帶箭,身上掛著一竄兔子、獐子、還有一頭岩鹿和一頭膘肥的野豬,儼然一副外出遊獵的樣子。
楊紀射回的那支長箭,就在他們身前。幾乎是帖著衣服,射在那名管家模樣的人的兩胯之間。
這一箭顯然嚇得他們不輕。一群人看起來微微有些驚慌。
“打獵的?”
楊紀皺了皺眉頭。看他們的打扮,顯然不像是什麼邪道高手。不過楊紀也不敢大意,陳石恩和江劍青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隱藏在這些人裡麵。
“師兄!”
出乎意料,首先問候的是這一群打獵的人。微微有些微肥的中年管家看著楊紀身上的服飾,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師兄!”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行禮,目光隱隱有些畏懼。
“你們是什麼人?天寒地凍怎麼會在這裡?”
楊紀昂著頭厲聲道,臉上毫無表情。
“回師兄,我們附近小鎮上的。我家主人也是鐵冠派的弟子。”
一群人連忙點明自己的出身來曆。示意自己和楊紀某種程度上算是“係出同門”:
“天氣寒冷,加上食物也消耗了不少。新的補給也還沒送過來。所以我們就想著出來打打獵獵,吃吃新鮮的野味,順便補充點食物。”
為首的管家小心翼翼道。
“哦。”
楊紀劍眉挑了挑。
“不敢欺騙師兄,我們確實就是小鎮上的。不小心射了師兄,還請師兄息怒!”
中年管家誠惶誠恐,額頭上汗都滲出來了。
在這附近百裡之內。所有人都要仰鐵冠派的鼻息。放在正常,自家主人也是鐵冠派的,倒也不派。
但是他們誤射楊紀,理虧在先,就算是被楊紀殺了。也是白死。論地位,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和一位鐵冠派的弟子相比的。
就算是他們的主人再重視,在理虧的情況下,也不會為他們出麵和另一名鐵冠派弟子死磕,隻會是當做死了幾條狗。
楊紀沉吟不語,他雖然嘴上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已經信了許多。
鐵冠山附近的那個小鎮,他自己去過。這些人身上的服飾,也在那裡見過。十有,這些確實是小鎮上的。
天寒地凍,苦中作樂,趁寒冬之前打打獵也是很正常的。隻是,那些邪道高手人還是沒有蹤影啊!……
“我問你們,你們在這附近打獵,見過什麼人嗎?或者是什麼可疑的東西?”
楊紀吸了口氣,沉聲道。
如果守門人說的沒錯,那麼這些人一直在這裡打獵,很有可能見過那些邪道高手,或者知道一些他們的線索。
這是他最後線索了。
如果這樣都還沒有消息,很可能這次任務就是失敗了。
“人?這附近隻有我們在打獵啊?”
一名保鏢打扮的“武者”詫異道。
“是啊!鐵冠派的師兄們根本就不可能屈尊降紆,跑到這裡來打獵。我們也沒見過。”
另一人附和道。
“對不起師兄,這裡樹多雜草多。我們隻管打獵去了,可能沒怎麼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