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遠處,幾乎是在野貓竄出去的同時,兩名翻牆越巷,疾速前進的邪道高手戛然而止,猛然停了下來。
“有人!”
黑暗,一名邪道高手回過身來。他的神色冰冷,兩隻眼睛盯著那隻逃脫出去的野貓,散發出幽幽的寒光。
野貓這種反應,明顯是被人驚動了。
“哼!居然有人敢跟蹤我們。”
另一名邪道高手右手按在腰身上的劍鞘上,劍鞘裡隱隱露出了一截劍身,雪白鋥亮,在黑暗中,如霜似雪。
兩個人的目光鋒利如箭,同時望向野貓竄出去的那處牆角。
“即然他想死,那就成全他!”
氣氛崩緊,兩人神色寒冷,一左一右,就要原路返回。
這次的行動涉及到太子的命令,不論是誰,敢跟蹤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呃!”
突然,一聲打嗝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在這種寂靜的深夜,非常的剌耳。
兩名邪道高手皺了皺眉,齊齊望向另一處相隔不遠的地方。
“哇!”
打嗝的聲音很快變成嘔吐的聲音,一股濃烈的酒氣味從空氣中飄了過來。就在兩人的目光中,一名人影睡眼惺鬆,扶著牆角,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再,再來一杯……”
“不,不醉不歸。”
……
那人步履蹣跚,一步走,還一邊嘴裡含糊不清的嘀咕。走不了幾步,又是一大口腥味的液體吐了出來。
“該死!是個醉漢!”
一名邪道高手嫌惡的捂起了鼻子。在任何城池,這樣喝的酩酊大醉的醉漢都是屢見不鮮的。
“我去乾掉他!”
另一名邪道高手神色冷酷,拔出長劍。抬頭就走。
“算了。真要是殺了他,明天朝廷的人就要起疑了。”
第一名邪道高手拉住他,勸阻道:“大事要緊。”
最後一句話發揮了作用。沒有人敢讓太子等待,更沒有人敢壞太子等待。哪些敢陽奉陰違的人。現在都已經拋屍荒野,屍骨無存了。
“走!”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改變了注意。身軀一縱,仿如鷂子飛起,翻過一座高牆如飛而去,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好險!”
野貓竄出的高牆後,楊紀從暗影裡走了出來。剛剛那一刹。如果不是他靈機一動,用血氣遙攝那名路邊的醉漢,把他給弄醒了。
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曝露了。
“嘔……一,一杯,呃!你,你是誰?”
一聲低呼從耳邊傳來,搖搖晃晃,步履蹣跚的醉漢終於發現了前方的楊紀,整個猛的僵直,人也清醒了幾分。
楊紀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這名醉名。衣袖撩開,猛的一振,籟的一聲。帶著一疊幻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啊……鬼,鬼啊!”
被楊紀這一嚇,醉漢倒是猛的酒醒了。
……
楊紀從後方拾掇而上,很快又追上了兩名邪道高手。大概是因為出了剛剛那一出事,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小心了許多。
不知不覺,一座高牆恢宏、壯觀矗立在前方。那拱起的飛桅,遙指星辰,透出一股深重的權勢味道。
“到了!”
兩個人黑衣獵獵。在高牆下的陰影裡停了下來。
高牆內星火點點,兩人身形一翻。嗖的一下縱上牆頭,再一翻。立即落入了高牆裡麵,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輕功倒是不錯。”
楊紀躲在後方一座酒樓的陰影裡,眼晴看得分明。
嗖!
等兩人消失之後,楊紀疾追上去,一個翻滾,牆頭一點,立即翻入了牆內,落在一處假山後的草叢裡。
楊紀屈著身子,縮在草叢裡,眼睛打量四周。那兩名邪道高手早已不見蹤影。楊紀也不奇怪,知道他們是去搜尋十年前的官府檔案了。
“十年前,十年前……,這些家夥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是太古怪了,從沒聽過邪道中人居然會對官府的文檔感興趣。”
楊紀心中暗暗嘀咕,一邊觀察官府內的分布情況,一邊回憶十年前自己聽聞過的事情。
十多年前,楊紀也才不過五六歲,正是生活最困宭的時候,連自己都養不活,哪裡還有時間關注其他的東西。
而隔了這麼多年,還能留下當年記憶的人恐怕也少之又少了。
“事有反常,即有妖孽。能吸引邪道太子興趣的東西,絕對不是小事。可是……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
楊紀心中迷惑不已。
東部琅琊郡這些年來風平浪靜,除了出動軍隊大舉圍剿邪教外,其他就沒有什麼事了。但是圍剿邪教是屬於當年朝廷的全麵行動,參與的不止是琅琊郡,而是大漢皇朝的各個邊陲。
更重要的是,那也不是十多年前,而是在年前。
楊紀相信,這些邪道高手要搜尋朝廷的檔案,不可能連這點都分不清。
“……如果不是圍剿邪教的事情,那還能是什麼?難道是當年地震的事情,但是不可能啊,一場海嘯引起的地震而已。邪道一脈怎麼可能對這種事情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