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表現得失態。”東皇看向天啟者,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否則,看起來,豈不就是我一點也不在意陛下的問責?”
“表現得過於失態,便是本末倒置。”神語者說道,“至少,你逃不過她的眼睛。”
“無妨,陛下的心早不在於此。”東皇說道,“我隻需要表現出對她的絕對敬意與服從便好。”
“至於至高神族內的事情,陛下根本不會在意。”
“你對你的看法很有自信?”神語者抬起頭,看向東皇,問道,“若太始神帝對至高神族內的一切都不在意,她為何要在這種時候出來,立一個帝子?”
“如我先前所言,這不過是一次立威。”東皇眯起眼睛,說道,“陛下雖然不在意族內的事情,但她仍然需要看到大家對她的服從。”
“我和砂皇算是犯下了過錯,她在這個時候出來設立帝子……而我和砂皇也就需要做出各自該有的反應。”
“大家都以為陛下眼界早已不在此,可她偏偏知道發生的一切……而她的一道口諭,還是能夠直接改變至高神族內部的格局,這不就是立威麼?”
聽到這番話,神語者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我認為,沒有那麼簡單。”神語者答道。
東皇眉頭皺起,盯著神語者,問道:“你有何看法?”
“你說太始神帝眼界在更高處,我讚同。”神語者說道,“她或許的確也不在意至高神族發生的一切了。”
“正因如此,她設天啟為帝子此事才值得深思。”
“在這種時候設立帝子,真的隻是為了立威,為了敲打你們麼?如果她的眼界不在此,那她完全沒必要做這件事。”
東皇的眉頭皺得更緊,眼神在閃爍。
“那麼,你認為陛下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東皇問道。
“我認為她這麼做不是為了立威,因此……跟你,跟砂皇,包括人族餘孽方羽做的事情都毫無關係。”神語者平靜地說道,“這些事情產生了聯係,隻是巧合。”
“太始神帝做這件事情,隻與這件事情本身有關。”
東皇眼神一動,開口道:“天啟?”
神語者沒有言語。
“陛下設立天啟為帝子,本身有什麼意義?”東皇疑惑道,“天啟也就是其創造出來的諸多靈嬰其中之一,有何特殊?”
“他能成為帝子,意味著他一定有特殊之處,隻是你還未發現。”神語者說道,“太始神帝這種級彆的存在,做出的任何決定,對她自身而言……絕無可能是無意義之舉。”
聽到這裡,東皇沉默了,眼神變幻。
對於神庭大會上,太始神帝親傳的口諭……他一直都認為隻是一次立威的行為。
如今聽神語者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理解可能是錯的。
可問題是,天啟到底有何特殊的地方?太始神帝將其設立為帝子,又是為了什麼?
“彆忘了,太始神帝在後期才創造出這些靈嬰……必定也有其用意。”神語者又開口道。
東皇陷入了沉思。
太始神帝早已脫離尋常的階層。
即便是仙帝,也難以企及太始神帝所在的位置。
因此,太始神帝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虛無縹緲且遙遠,其用意必須通過仔細的分析,才能有所收獲。
想要追逐太始神帝,在仙路一途走到更高峰,那麼……就一定得搞清楚太始神帝每一步的目的。
然而,到目前為止,東皇還是毫無頭緒。
“你還是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吧。”神語者說道,“太始神帝不在意,不意味著神獄中其他的神皇會放過這次機會。”
“真霆和晟天身上必定被做了手腳,但你可以利用這一點。”
“你保住他們的性命,不是為了給其他神皇或是太始神帝看的……是他們的性命,本身就對你有用。”
“我知道。”東皇回過神來,眼神變得淩厲,說道,“方羽選擇讓他們做餌,對我是好消息。”
“若他選擇毀掉兩個太始血脈……那他就真的走到末路了。”
“難道你認為他現在還未走到末路?”神語者問道。
“真霆和晟天沒死,那麼,至少在我這裡,還未到末路。”東皇冷笑道,“但砂皇那邊損失極其慘重……我很期待看到砂皇出手的場麵。”
“諸多神皇早就看到了方羽,卻都不出手,你覺得,他們在等什麼?”
“無非是都想看看方羽能造成多大的動靜,能給其他神皇帶來多大的麻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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