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漬使衣服變得黏糊糊的,穆司爵實在無法忍受,把一條吸水毛巾蓋到小家夥的腦袋上,讓他擦頭發,自
己拿著衣服又折回浴室。
很快,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念念扯下頭上的毛巾,不太熟練地胡亂擦著頭發。
許佑寧示意小家夥過來,說“媽媽幫你擦。”
念念差點就過去了,但是想到媽媽還沒完全恢複,搖搖頭拒絕了,倔強地表示自己可以,然後又抓著毛巾在頭上一通亂擦。
小家夥的發質遺傳了許佑寧,烏黑柔軟,令人羨慕。然而,經過他一通“蹂|躪”之後,饒是柔|軟的頭發也變得橫七豎八,讓他從一個可愛的小正太變成了炸毛的小獅子。
許佑寧笑了笑,哄著小家夥過來,用手幫他梳理頭發。
念念平時一個站不穩坐不住的孩子,就這樣乖乖呆在床邊,低著頭,讓許佑寧輕撫他的頭發。
不一會,穆司爵也洗完澡出來了。
許佑寧聽見開門聲,看過去,不自覺地咽了咽喉嚨。
哎,穆司爵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還是那麼……撩人。
他換下濕衣服,穿上深色居家服,整個人的氣質也因此染上了幾分柔和,濕漉漉的頭發略顯淩|亂,和白天那個嚴謹、條理分明的男人判若兩人。
但是,許佑寧覺得,這個富有生活氣息的穆司爵,彆有一番魅力。
她努力平複呼吸,心跳卻還是砰砰砰地加速。
難道說昏睡了四年,她對穆司爵的魅力已經完全失去了免疫力?
許佑寧正疑惑,穆司爵就看過來,她幾乎要條件反射地避開他的視線,最後發現他看的是念念才勉強穩住了。
“過來。”穆司爵叫念念,“吹頭發。”
“喔。”念念滑下床,乖乖跑到穆司爵身邊。
穆司爵抱起小家夥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打開吹風機熟練地幫小家夥吹頭發。
風呼呼從風口湧出來,溫柔地撲在小家夥烏黑的頭發上,像纖柔溫暖的手輕輕托起小家夥的黑發。
從許佑寧的角度看過去,穆司爵的側臉就像風一樣溫柔,動作也很輕巧熟練,明顯不是第一次幫小家夥吹頭發。
小家夥發量多,但是頭發短,很快就吹乾了。
結束時,穆司爵不忘幫小家夥撥弄兩下頭發,告訴他好了。
念念轉回身,拿過穆司爵手上的吹風機,說“爸爸,我也可以幫你!”
穆司爵想拒絕都不行,念念已經打開吹風機,拎起來就往他頭上招呼。
“爸爸,你低一下頭,我夠不到……”
念念邊說邊把穆司爵的頭往下壓。
穆司爵沒有辦法,隻能配合小家夥。
許佑寧憋著笑想,念念大概是第一個能讓穆司爵低頭的人。
很好,小家夥才四歲呢,就達成了彆人一生都無法達成的成就。
直覺告訴許佑寧,這就是穆司爵和念念四年來的相處模式——他們互相依靠,有嬉鬨,但更多的是溫馨。
有念念,這四年,穆司爵過得應該很不枯燥。
念念吹頭發當然不如穆司爵老練,但好歹幫穆司爵把頭發吹乾了,最後很有成就感地關了吹風機,雙眸亮晶晶的看著穆司爵。
穆司爵跟小家夥說了聲“謝謝”,讓他把吹風機拿到浴室放好。
放好吹風機回來,念念突然想起一件事,跑到許佑寧的床前,說“媽媽,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許佑寧看小家夥這個架勢,分明是要告狀的樣子,點點頭,示意他說。
念念把他下午和穆司爵的“賭約”告訴許佑寧,並且很詳細地說了賭約的來龍去脈。
許佑寧驚訝於小家夥的表達能力,也不忘思考穆司爵和小家夥的“賭約”本身。
穆司爵限製小家夥看動畫片的時長,而小家夥想讓她站在他那一邊,說服穆司爵延長他看動畫片的時間。
她很想幫小家夥,但是,這種情況,她一定要跟穆司爵站在同一陣線上,不能讓小家夥覺得“爸爸不答應的事情,找媽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