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諒為師？”流雲子問道。
衛無忌點了點頭，流雲子將死，如果說有什麼懲罰，這已經足夠了。
其實這件事，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心魔是自己心中的魔障，需要自己化解；外境隻不過是引發心魔的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自己的心。自己沒有化解心魔的力量，外境就算沒有了，還是一樣會有心魔。
流雲子對於心魔的理解，並不正確，所以才選擇鏟除外境。沒有了外境，心魔可以暫時退散，但卻不能徹底化解。隻有自己解開心結，才能化解心魔。
這些道理，衛無忌以前也不知道，直到進入秘境，參悟銅鐘銘文時，才最後明白過來。
“此事殺戮，為師不後悔，證道路上殺伐滔天，敢於阻擋者，必殺之！”
流雲子露出堅毅之色，“老夫一生為證道而修煉，開始隻想你幫我破解禁忌，慢慢地，心中不知不覺地轉變。為師證道無望，但是……無忌，你的天賦在為師之上，你是頓悟之體，你可以的！老夫不能，但老夫的徒弟卻能！哈哈哈哈……”
說到這兒，流雲子口中大口大口的鮮血，溢了出來。衛無忌急忙用衣袖，將鮮血抹去。
“無忌，你知不知道，天地牢籠，這片天地都是假的。我輩修者，誓要破開這片虛假的天地，看一看外麵的真實。”
流雲子繼續說道，“無忌，我知道你想找到衛家莊的那兩名女子，但是要找到她們，就得衝破這片天地。祖師，就是我的師尊，看見過女子的徽記……”
說到這兒，流雲子的聲音逐漸小了，生命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告訴你一個宗門秘密，宗門鐵牢之中，有天大的秘密，你去找一個人，他會告訴你最後的答案。”
“師尊要我去找誰？”衛無忌急忙問道。
“鐵牢的最底層，有一處洞穴叫作幽冥窟，你給他看這個印記，他就會相信你。”流雲子聲音洪亮了一些，拚儘最後的餘力，伸手淩空勾勒出一道符紋印記。
“鐵牢裡麵還有其他的人，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他？”衛無忌問道。
“他會說出我的名字，記住這道印記……無忌，以後靠你自己了，彆人的話不能全信。回去宗主問起經過，不要實說，這次眾人聯手都、都是瞞著宗門。就說我遇上不測，失、失蹤了……”流雲子說完，閉上雙眼殞命而去。
符紋印記慢慢地消散，衛無忌歎了口氣。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另一個師尊，藥峰長老葛寒，雖然被弟子嚴塵謀害，但還是饒恕了他。
這時候的衛無忌，多少有點明白師尊葛寒的心情了。從小養育長大的徒弟，視如己出，哪怕是絕情的暗算，有些東西也不是能輕易能斬斷的。
衛無忌向師尊叩頭三拜，然後，找了一個隱秘之處，埋葬了流雲子。
來到北族老人的屍首旁邊，衛無忌扯下老人的麵具，認出老者身份。當日在血引城外出手，救下古隆等人的老者，巫師殿的祖師。
“師尊與前輩交情深厚，最後聯手禦敵，一起遭遇不幸。前輩就與師尊黃泉路上，作個伴吧。”衛無忌將老者埋葬在流雲子旁邊。
下麵該怎麼辦？衛無忌也沒有頭緒。
路線地圖的終點，就是洞府，千符上人、範天海就在裡麵。
衛無忌要進入洞府，隻能是找死，可眼下有什麼辦法能離開秘境呢？衛無忌猜想，若能遍搜秘境，也許能得到一些線索。但以他的實力，幾乎沒有這個可能，外界隨便一隻魔獸，就能將他吞食。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衛無忌看見一道身影，飄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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