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的一抹白色,紅日初升宛若一道火焰升起,光明照耀天地。
衛無忌感覺自己距離最後的感悟,越來越近,唯有最後的靈犀一點,就能突破道紋的意境。
在他的頭頂三尺,凝聚出一道鐘形的虛影,宛若飄渺的煙塵一般。山風吹過,鐘形如煙飄散;山風去後,鐘形自然而然地凝聚而成,不假任何的施為。
這道鐘形看上去,與聖尊的天音鐘,差不多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衛無忌凝聚的鐘形,絕對不是天音鐘,隻是極為相似而已。
一天一天地過去,如煙的鐘形逐漸變得凝實,宛若真實的古鐘一般。山風拂來,再也無法吹散;山雨落下,亦不能穿透,雨點打在鐘形上,叮叮地作響。
繼續地衍化,古樸的鐘形變得深邃,流露出一種沉澱已久的滄桑質感,仿佛上古之前,洪荒歲月中的古物一般。這時就算是有人走到近前,不以功法,僅憑肉眼,也難以分辨真假了。
衛無忌感覺自己距離突破,隻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紙。真相的光芒,就在紙的後麵,不斷地向他透來。
這時,帶在身上的家族身份玉牌,傳來一道意念。司馬無憂讓他五日之內,結束修煉,返回居所。
“還有五日的機緣,可以克期取證……”
衛無忌一直端坐不動的身軀,終於第一次動了。
他抬頭第一次看向懸在頭頂的古鐘,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端坐如初。
一天,
二天,
三天過去……
衛無忌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但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最後一天了……”
衛無忌聽著鬆濤陣陣,發出偌大的海潮之音,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看天上的明滅忽閃的星辰,視線投向天邊的儘頭,一直地望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瞬間,也許是幾個時辰,天邊的儘頭,突然吐出一抹白色。
褪色的長夜,天邊日出,黎明即將來臨。
衛無忌不知道看過多少個這樣的黎明,這次也是一樣。
鐺——!懸在頭頂上的古鐘,突然自鳴,在黑暗中發出一道洪亮的大威之音,向四方震蕩而去。
鐘聲震蕩虛無,仿佛開辟鴻蒙一般。
刹那之間,天之儘頭,一道鮮紅的火焰升起,一輪紅日應聲而出,探出頭來。
無邊的黑暗被光芒分開,宛若神通的衍化一般,現出天地的萬千氣象。
衛無忌望著天邊的一輪紅日,臉上露出會心的笑意。多日的參悟在心中彙集,難以言說的感悟,從心中泉湧迸發出來。
曉應鐘聲天地開,日輪果然天邊來;
是何道理吾不識,不覺嗬嗬笑滿腮。
衛無忌心底突然間,冒出一首詩偈,止不住地吟誦出來。
望著朝陽,衛無忌宛若瘋癲一般,哈哈大笑。渾身衣裳在笑聲中,被震蕩得支離破碎,變作一片片殘破,隨風飄去。
衛無忌終於突破,心中感悟到了音之道紋的神通真諦,領悟到了一式神通之術。
“這一式道紋神通之術太過強大,以我現在的實力,要想驅使出來並不容易。可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輕易使用。”
衛無忌將頭頂上衍化的古鐘,拿在手裡看了看,揮手消去。
進到葫蘆仙境裡麵,衛無忌恢複之後,換了一身衣衫退了出來,禦空飛行向山外而去。
回到居所,衛無忌先去見了司馬無憂。
司馬無憂告訴衛無忌,姬家之人要來軍營拜訪,衛無忌身為六等禁衛,隨她一起出席接待之宴。
“姬家就是與司馬家結盟,與我定下婚約的姬家。”
司馬無憂說道,“姬家是司馬家的重要盟友,派人前來,是為了商議平叛之事。到時候不隻是禁衛營,軍中將領也都會一起赴宴。”
“屬下知道了,請容屬下告退,回居所準備。”衛無忌心中不喜姬家,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半點。
司馬無憂點了點頭,讓衛無忌離開準備。
小蝶從後麵走了出來,“小姐,你不一定非得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小蝶,我做事情,什麼時候要你來插嘴?”司馬無憂臉色一沉,說道。
小蝶乍舌,急忙走開,乾自己的事情去了。
衛無忌一路返回居所,領悟道紋神通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
他知道司馬無憂與姬家的姬聞天,定下了婚約,這件事情人人皆知。但這件事情,由司馬無憂親口向他再說一遍,顯然就是告誡的味道了。
衛無忌心中對司馬無憂仰慕,這個不假。但他一向理智,這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情,隻會增添自己的煩勞。
“她幫過我,我是來報恩的,僅此而已,沒有彆的非份之想。”
衛無忌不再去多想此事,向遠處飛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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