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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辦法雖然解氣,卻也多有弊端,若是鬨的動靜太小,無法傷及岩隱子根本,若是牽扯範圍太大,他就跳到了風頭浪尖,事後怕是很難繼續留在玉清宗。
斟酌良久,南風打消了報複岩隱子的念頭,不是不想報複,而是實在找不到有效的方法,此事先放一放,以後再說。
哪怕不曾授籙,生活還要繼續,每日除了聽經學法就是練氣習武,在太清宗的時候,老法師在講經之餘還會傳授一些雜學,所謂雜學就是堪天輿地,風水命理,雜學之所以被稱為雜學是因為它們對修行沒有很大裨益,而是道人行走江湖糊口謀生的一種手段,多是些末微小技。
雖是末微小技,卻很是意思,但凡遇到這樣的課時,南風從不逃課。
但玉清宗並不講授雜學,在他們看來,練氣習武才是正道,練氣有成就可飛升成仙,習得武藝就可安身立命,根本用不到那些旁門雜學。
南風並不喜歡玉清宗這種緊張的節奏,可是為了日後重回太清,他也不敢放鬆懈怠。但練氣進展緩慢也讓他心頭很是灰暗,就這麼學下去,十二年後,確切的說是十一年後,怕是連居山都不得晉身,此時的努力其實也並無實際意義。
雖有明確的目標和刻苦的態度,卻完全看不到希望,不努力不成,努力了也不成。
心中苦惱,南風再度拿出了那兩片龜甲,但他隻是看了看便將龜甲以鹿皮包好,重新放入懷中,龜甲上有著天然形成的文字,但這種文字與此時的文字差異很大,他並不認識。那鹿皮上也有文字,鹿皮上的文字與龜甲上的文字不太一樣,但也不是現在的文字,他也看不懂。
似眼下這般悶頭修行總是不成,看不懂龜甲上的文字,南風便將希望寄托到了太玄真經上,如果能夠學會太玄真經,他日也有一搏之力。
太玄真經隻有三十二句,太玄真經的經文他早已爛熟於心,每日日常之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推敲鑽研。
由於太玄真經與居山真經和洞淵真經有所關聯,便不能隻推太玄,居山和洞淵也要旁顧結合。
凡事皆有利弊,朋友也是如此,南風在玉清宗沒有朋友,很是孤獨。但也正因為沒有朋友,所以他更加專注,苦心推研之下逐漸摸到了居山洞淵太玄三部真經的脈絡。
但這三部真經又與之前的六部真經有所關聯,他雖然知曉經文,卻沒有得到師長的講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道人不得越級學法,他此時是洞神道士,按照門規隻能得授高玄真經,至於更高一級的真經,他是無權得授也無權研習的,如此一來他就無法光明正大的向他人請教升玄,洞玄,三洞,大洞這幾部真經的內容,好在玉清宗有藏經閣,這是一處與太清典藏殿相似的所在,那裡藏有大量經文,道人若有需求,可前往翻閱。
能夠被自由翻閱的經書自然不是什麼重要的經書,南風看的是一部《三清通要》,這是一部解釋道教詞彙,講述道教典故的書籍,屬於入門經書。
南風看它乃是因為那幾部真經之中有很多他不明白的詞彙,他需要單獨求解,然後融彙連通。
藏經閣有幾個老法師,負責清潔打掃和竹簡書籍的維護,由於經書不能帶出藏經閣,南風最近一段時間就總往藏經閣去,次數一多,就與那幾個老法師混熟了。
《三清通要》是一本沒有針對性的經書,幾個老法師也不知道南風為什麼總是看它。
南風深諳人情世故,對這幾個老法師很是尊敬,偶爾還會帶些茶葉乾果過去,要想跟他人搞好關係其實非常簡單,無非是禮貌和禮物,做到這兩點,對方想不喜歡你就難。
熟了之後,南風開始自藏經閣自由翻看各種書籍,但大部分書籍都隻是看一眼就放回去。有老法師見他胡亂尋找,便問他想找哪一類的經書,南風隻是搖頭,不是他不說,而是他找的並不是具體的書籍,而是與龜甲文字類似的文字。
最終讓他自角落裡發現一捆竹簡,竹簡上的字跡是古字,雖然與龜甲文字不同,卻與鹿皮上的文字極為相似。
這捆竹簡很是殘破,穿繩也已經腐朽,眼見南風把它拿了下來,一名老法師急忙過來阻止,“拿它作甚,你能看懂?”
“這上麵是什麼字呀?”南風抓著不鬆手。
“這是鼎文,眼下早以失傳,快放回去,莫弄散了。”老法師說道。
“鼎文是什麼文字?”南風鬆開了手。
“鼎文始於周朝,多見銅銘,這捆竹簡可是孤品。”老法師將那竹簡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滿是灰塵的木架。
“師叔祖,你懂不懂鼎文?”南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