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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心中焦急,南風也做不得什麼,他隻能聽,卻看不到。
等待的同時,南風數次想要出言詢問,卻都忍住了,因為那會乾擾到元安寧。
除了詢問,南風還想過要提醒元安寧著重觀察島上環境,最終也忍住了,元安寧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自不會將注意力放在越過龍門化身為龍的那條魚蛇身上。
此番化龍的應該是條黑蟒,待得化龍完成,蓑衣老者命其前往北海聽調。
待得滾滾雷聲漸漸北逝,元安寧收回了視線,“你猜的沒錯,那白衣女子和蓑衣老者的手裡各自執有一支筆狀器物。”
言罷,不等南風接話,又道,“那女子身高五尺有半,長發披肩,穿的是一身素衣羅裳。”
“那是師娘的穿戴,真是師娘。”南風既意外又不意外。
元安寧晉身大洞之後看的更遠,對島嶼的觀察較上次更加詳實,“那蓑衣老者不曾穿鞋,手上和腳上貌似生有很長的黃毛,可能不是人類。”
南風隻是聽,並不接話。
元安寧繼續說道,“在龍門下方有處很大的左旋漩渦,正中有一處圓形的無底深淵,當有三到五丈見方,漩渦向左急旋,吸力巨大,一旦進入島嶼西側水域,立刻就會受到漩渦引帶,若是不曾在靠近龍門的那一刹那越過最矮的那道龍門,就會被漩渦卷入深淵。”
元安寧停頓隻是為了換氣,並不是為了讓南風接話,隨即又道,“那些魚蛇一試不成就會落入深淵,再也不得出來,水虺之所以能夠全身而退,當是在上行受阻之後自第五道龍門的右側逃出。”
南風點了點頭,元安寧既然做出這樣的判斷,自然有其原因,可能是因為那裡的地勢有逃出的可能,也可能是鎮守那裡的人所持用的兵器與水虺曾經受到的傷勢吻合。
元安寧又道,“龍門入口位於島嶼西側,西側區域儘數處於漩渦的引帶範圍,一旦進入很難擺脫,島嶼的南北兩側地勢相對平緩,我們自那南北兩側登上島嶼並不困難,但很難避開那些守衛,隻有自島嶼的東側登島才有可能,但那裡的石壁非常陡峭。”
二人共同生活了一年多,朝夕相處,早有默契,元安寧知道南風還想知道什麼,再度說道,“登島和靠近島上的兩處房屋雖然困難,卻也不是沒有辦法,難的是如何相助水虺,想要幫助水虺化龍,必須穿過那九道龍門,在諸多守衛的阻攔之下,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是不可能,還是不太可能?”南風問道,想要水虺帶二人前往龍門島嶼,就必須給予相應回報。
元安寧搖了搖頭,“沒有可能,那些守衛想必是觸犯了天條來此受罰的,待得將功補過,可能就會重回天庭,若是永無出頭之日,他們辦差也不會如此儘心。”
南風沒有立刻再問,不能給人家回報,憑什麼讓人家幫忙?
元安寧想了想,說道,“島上還能收集一些草木,想載人是不能的,但攀附借力,入水泅渡應該還是可以的。”
南風點了點頭,此處距龍門海島有一百多裡,雖然不近,卻也不是很遠,能夠自己做到的事情,就不要去麻煩彆人了。
“起風了,進去吧。”元安寧過來攙扶。
實則南風並不需要攙扶,元安寧自然知道這一點,而南風也沒有拒絕元安寧的攙扶。
回到窩棚,元安寧又將島上的情況詳細的與南風講說了一遍,便是自認為無關緊要的細節也不曾疏漏。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任何事情想要成功,前期都必須進行周詳的計劃和大量的準備。
經過數日的推敲和商議,二人製定了周詳的計劃,於秋後開始實施,之所以不選在水溫較高的夏天而選在秋後,是因為海水的流向一年四季是不相同的,秋後前往龍門海島是順水。再有就是眼下島上的草木並不多,等到秋後草木能長的更大一些。
為了讓草木長的更大,二人便在乾旱時取了潭水去澆灌,這些事情多是元安寧在做。
那條水虺也不知在這裡待了多少年頭,雖然屢戰屢敗,卻仍然屢敗屢戰,當真有百折不撓的勁頭兒。
隨著秋後的臨近,二人開始收割草木,有澆灌就有收獲,由於二人精心照料,島上的草木長的很是茂盛,原本隻想借力泅渡,此番就能夠考慮製作舟船了。
搓繩子南風是會的,經過多次加固之後,捆紮的小船終於能夠負載二人,入水試探,也不漏水。
舟船做好之後,此番前往龍門海島是否帶上水虺再度被二人提起,若是隻為登島,二人並不需要水虺的幫助,但事成之後若想回歸陸地是個問題,小船經不住海水長時間的浸泡,若是能得水虺拖帶,回歸的時間就能大大縮短。
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但也得做最好的設想,倘若真能治好眼睛,就得立刻回歸陸地,而回程是需要準備飲食的。
水甕得做幾個,食物也得備一些。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北風起了,海水開始向南流動。
“你想好不曾?”元安寧為南風盤挽著頭發。
二人最近幾天商議的都是要不要向水虺求助,此事利弊皆有,很難判斷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想助它成龍是不能了,不過為它點睛倒是有希望,隻是不知道不翻越龍門而點睛會有什麼後果。”南風說道。
類似的話南風之前說過了,見他這般說,元安寧知道他還沒想好,便說道,“不如這樣,直接與它講明,去與不去由它自己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