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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兒還不夠你們忙的,跑來看他作甚?”南風比胖子了解侯書林,不消看也能猜到侯書林此時的神情和語態。
“我們也是路過,聽說‘侯真人在太尉府遴選樟材’,就來看看。”胖子衝南風招手,“你且來看,看他那端拿作態的嘴臉。”
胖子越讓他過去看,南風越是不過去,而是移步走到長樂對麵,蹲下身,拿起酒壺喝了一口,“事情辦的可還順利?”
“還好,北周已經訪遍了,有幾人可供你挑用。”長樂說道。
喊不來南風,胖子就喊元安寧過去看,還伸手指點,“你看他那熊樣兒,耷拉個臉,故作深沉。”
元安寧笑而不語。
“看見沒,一副愛理不理的神氣,說話還拖腔拉調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大本事呢。”胖子又道。
見胖子生氣,南風笑道,“你跟他一般見識乾什麼,快來喝酒。”
胖子執意要讓南風親眼看看侯書林此時的神態言行,便走過來將他拉到窗前,“你看看,你看看,好大的架子,話也不好好說了,狐假虎威的東西,一腳踢死才好。”
“那你過去一腳踢死好了。”南風笑道,實則也不能怪胖子生氣,與在他麵前的謙卑獻媚不同,侯書林此時就像問案的官吏,又似巡遊的欽差,趾高氣揚,高高在上。
“我把他踢死了,你生不生氣?”胖子撇嘴。
“生氣。”南風還在笑。
“操。”胖子罵道。
“彆生氣了,”南風寬慰道,“人分貴賤,不能指望每個人都與你我一樣,一個從人,又不是你我的朋友,隨他去吧。”
“他聽說侯書林囂張跋扈,氣不過,特意繞了幾百裡,要來打他。”長樂說道。
胖子回頭,瞅長啥呢。”
長樂自顧喝酒,沒有理他。
二人說話的同時,南風打量著正北廳堂,廳堂裡除了那些武人還有一些官員,那個坐在次席的中年男子他早些年曾經在南荒見過,是陳霸先手下的大將,陪王伴駕,功高重賞,此時擔任的應該是太尉一職。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女子,都是宮裝打扮,有兩個是宮女,還有一個穿的是白裘,年紀當在四十歲上下,長的不很好看。
侯書林喧賓奪主,坐在了主位上,身形後仰,靠著椅背,端著茶杯,正在以杯蓋拂拭茶杯裡的茶葉,慢條斯理的說話,臉上是一副超然高深的神情。
也不怪胖子生氣,見到侯書林這般端拿作態,南風也是暗感好笑,恨不得過去踹他兩腳,讓他露醜丟人才好。
“身居高位者,當有容人之量,”南風拉著胖子離開了北窗,“這人確是淺薄小人,卻也有可取之處,這些年也的確辦好了幾件差事。”
聽南風這般說,胖子略微順氣兒,“我是怕他打著你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壞了你的名聲。”
“他說的什麼你也聽見了,他也沒說我壞話呀。”南風笑道,侯書林狐假虎威不假,卻不曾壞他名聲,事實恰恰相反,侯書林與眾人說話時總是努力的往他臉上貼金,說他是義薄雲天的大英雄,無私大善的好神仙。
“我就是不喜歡這鳥人。”胖子搶過南風手裡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
南風笑了笑,沒有接話,胖子不喜歡侯書林也在情理之中,因為侯書林是個阿諛獻媚,迎風拍馬的小人。但與此同時,侯書林也是個心懷忠誠,儘心辦差的好下屬,且不管他的忠誠是不是有所圖求,哪怕是有所求的忠誠也是忠誠,試問這世間又有幾人的忠誠是無有所求的。
正如長,胖子此番過來是想教訓侯書林,讓侯書林出醜的。而今南風來了,他自是不能動手了,而且南風也沒有教訓侯書林的意思,胖子氣堵自是難免,也不在繡樓待了,喝了幾口酒,衝長樂說道,“走吧,眼不見心不煩,再待下去我怕我忍不住揍他。”
長樂抬頭看了胖子一眼,點頭過後自懷裡拿出幾張黃紙遞給南風,“這幾個你可以再去觀察一番。”
南風抬手接過,低頭看閱,隻見上麵寫的是幾個紫氣高手的情況。
在南風看那黃紙的時候,長樂已經隨著胖子去了,元安寧關好窗戶,回到南風近前,“正德所言不無道理,方便的時候,還是訓誡一番較為妥當。”
“訓他乾嘛?”南風隨口說道,“這事兒侯書林沒什麼錯,侯書林本來就是這個德行,錯的是胖子,他不該用朋友的標準來要求外人。”
元安寧無語。
之前一段時間侯書林一直在屋裡聽眾人講說自己的情況,那些武人修為都在居山之下,其中兩個洞神淡紅靈氣的武人他有印象,是之前通過初選的兩人,其餘那些是陪客,可能與太尉有些交情,想趁此機會與侯書林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