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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羊城北郊有一座荒山,山高入雲,位於山頂,幾乎可以俯覽到整座羊城,深夜時分,那滿城的燈光,五彩繽紛,煞是驚豔。
一個年輕男人躺在懸崖旁,感受著身旁不斷拂過的冷風,時不時的看兩眼羊城的夜景,麵無表情,眼神空洞,無懼左邊半寸的萬丈懸崖,也無感那不夜之城的絢爛多姿。
哀莫過於心不死!
“唉!”
幽幽夜空下,男人的一聲歎息,在山林間回蕩不休,充滿了無奈和自嘲。
男人,就是秦風。
他為自己感到可憐。
李秋雪的不信任,深深的傷害了他,可他現在獨自一人,腦子裡卻還都是李秋雪,不能自控的想到兩人間的無數過往,一幕幕宛如剛剛經曆過的各種畫麵,就如泉水一般不斷上湧,無法抑製。
想到自己要離開,秦風竟是有些心慌,有些不舍。
這種優柔寡斷,是秦風從未有過的。
“難道我已經非她不可了麼?”
秦風喃喃自語,沉重的心情,讓他此刻特彆想念酒。
酒香撲鼻。
秦風劍眉動了動,偏頭望去,隻見不遠處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身影。
那人披著一身鬥篷,遮蓋了渾身上下幾乎所有部位,隱隱露出的蒼白下巴,看著頗為陰森冰冷,而此時在他手中,則是有著一壇老酒。
秦風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蛇之眼在哪,蛇君便在哪。”黑影沉聲說道“蛇之眼與奴才時刻想通,主人的悲傷情緒,蛇之眼能感覺到,所以奴才特地為主人帶些酒過來。”
秦風一陣啞然“這酒有毒?”
蛇君臉色驚變“奴才不敢!”
“和你開個玩笑罷了。”秦風笑了笑“沒想到你這怪物倒也有人性,要麼一起喝點?”
“主仆身份有差,奴才不配和主人一起喝酒。”蛇君奉上手中的酒壇子。
秦風接過酒壇,打開蓋子便張開大嘴一陣猛灌,一口氣灌了大半壇酒後,秦風痛快的砸了咂嘴,這才調侃出聲“什麼身份有差?你是不能喝酒才這樣說的吧?”
蛇君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主人慧眼,蛇君一脈,的確不能喝酒,但凡沾上一滴酒,便會重傷難治,修為儘失,再也無法掌控蛇類。”
“看來隻能我一個人喝了。”
秦風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蛇君遠遠的站著,望著秦風坐在懸崖邊買醉的畫麵,他麵無表情,什麼話都沒說,什麼動作也沒有,就如一座雕塑,安靜而卑微的站在一旁。
酒喝完了,天也快亮了。
望著天邊隱隱浮現的魚肚白,秦風眼神迷惘。
新的一天很快就要到來,而他,卻還沒想清楚,自己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