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頭兒有些著急了,眼看麵前的包子都要吃完了,他還沒聽見自己想要聽的消息,便忍不住和旁邊的一個漢子閒聊起來。
“大兄弟,你們說的劫匪是怎麼回事?俺剛從村子裡來鎮子上買些東西,這會不會有危險?”
那男人就是剛才知道情報最多的人,為人還挺熱情,見老羊頭兒問話,他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回道“不會,劫匪已經抓起來了,官兵害怕他們還有同夥,就留守人在這看著,不過那劫匪住的客棧暫時給封了起來,聽說昨晚裡麵還住著另外幾個人,官兵來的時候,那些人卻不見了,你說怪不怪?”
“官兵懷疑那些人要麼被劫匪給弄死了,要麼就是劫匪的同夥,得知消息提前逃了,官兵正在找店老板畫人像,準備全鎮尋人哩。”
老羊頭兒心裡泛起嘀咕來,這漢子說的那幾個逃跑的人莫不是萬老二三人?
不過老羊頭兒沒有聲張,而是繼續打聽起來。
“哎,俺今兒來想買些羊肉,俺家婆娘嘴饞,想要吃羊肉鍋子,大兄弟知道哪裡有賣的不?今兒俺看這鎮子上沒有幾個人擺攤,也沒看見賣羊肉的。”
男人一聽頓時樂了,“這個你算是問對人了,今年的羊肉聽說便宜了不少,比往年好像便宜了兩成,你現在去買羊肉正是時候,不過那賣羊肉的今兒沒出攤,俺知道他們家在那,要不俺帶你去?”
老羊頭兒並非真的要買肉,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一下,心裡也咯噔一下,這人說的和那個閆先生說的一樣,看來今年羊多是真的了。
老羊頭兒心情不是很好,趕緊推拒道“不用不用,你隻需告訴俺地方就行,俺自己去。”
漢子隨即給老羊頭兒指了個地方。
老羊頭兒道謝後,也不停留,直接走了。
他昨晚上本來還打算自己找人來買,把以前的那些關係都用起來,可是今年不知為何,他們自己家的羊也是一窩產不少,這才導致他必須要趕緊把今年所有的成年羊全部賣掉,不然他們家就要虧本了,這麼多張口每天吃的草料都不少,多養一天,他就多賠一天,而且成年的羊再怎麼長也不會有多大變化了。
老羊頭兒心裡的賬算的比誰都清,他現在已經把賈閆冰給他的每斤十文錢的價格當成了最後的退路。
他趕著牛車來到賣羊肉的家裡,這個人是個屠夫,也是個羊肉販子,總是買一些人家的羊來宰殺在鎮子上混口飯吃。
老羊頭兒把牛車停穩後,便上前去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彪形大漢,五大三粗,身上還係著皮圍裙,這麼冷的天,他隻穿著夾襖,腦門還一腦門的汗,手裡還拎著一把刀,刀上還有血漬,老羊頭兒猜測他在宰羊。
“老板,俺想買些羊肉,聽人說你家在這,就來了。”
大漢打量了一眼老羊頭兒,覺得有些眼熟,不過他也沒多想,可能是以前買過自己家羊肉的老主顧吧。
“有的,還是熱乎的,進來吧。”漢子聲音粗獷,倒像是個殺人犯似的。
老羊頭兒跟在漢子身後進了院子,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隻見院子裡掛著好幾隻剛宰殺的羊,有的還在往下滴血水,地上堆著幾張羊皮,還未來得及處理。
“這幾隻都是剛才現宰的,你自己挑,相中哪裡,俺就給你割哪裡。”
老羊頭兒並不是真的來買羊,他隻是來打探消息的,現在這樣,他好像不得不買一斤羊肉。
“這羊肉多少錢一斤?”老羊頭兒指著掛在架子上的羊肉問道。
“十七文錢一斤,隨便挑。”
老羊頭兒的心裡咯噔一下,這麼便宜?往年他都賣二十多文一斤,難道閆先生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