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理了理衣服,無比狼狽的往前走去。
突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阿菱,明天中午回顧家吃飯,你小叔從美國回來了,顧家的人全部要到場。”
溫菱腳步踉蹌,低聲道:“我明天有課,回不來。”
小姨沈蘭玉不悅的聲音傳了過來,“顧晏橋這次回來是接手南風集團的,同時也要接手顧家,隻要他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人生,上什麼課比嫁進豪門更好?”
沈蘭玉的人生理想,就是能擠進那個高貴的圈子,所以,當年剛二十出頭的她嫁給了喪妻三個月的顧景禮,成為了兩個十幾歲孩子的後媽。
而且,她費儘心思的想把溫菱也帶進那個圈子。
溫菱眉頭微皺,“小姨,我明天真的回不來!”
“溫菱,我告訴你,你明天要是不回,我後天就去你媽墳上哭,你看著辦!”
說完,便掛了電話。
溫菱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發現手機被調成了靜音,上麵有三個陌生的未接來電。
想了一下,她回撥了過去。
“您好,請問您是?”
那邊沉默了一下才道,“所以,我的號碼是陌生號碼?”
清冷的,低沉的嗓音,無比的熟悉。
是顧晏橋。
溫菱嚇了一跳,三年前她就換了手機號,他怎麼會有這個號碼?
她飛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聲道:“先生,您可能打錯了。”
不等對方回答,她迅速掛斷了電話。
這一夜睡得極為糟糕,三年前的那件事在夢裡反複上演,顧晏橋血紅的眼睛像嗜血的野獸一樣盯著她,她逃無可逃。
第二天早上,溫菱頂著一個大大的熊貓眼起了床。
手機上充斥著小姨的幾十條短信,讓她打扮漂亮點,早點過去雲雲。
溫菱換了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淡淡化了妝。
她仔細檢查了自己,發現除了腿上有淤青外,其他地方並沒有肉眼可見的傷痕。
她這才鬆了口氣。
到達顧家大宅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溫菱站在警衛室前整理自己的衣服。
公交車上太擠,她出了一身汗,此時額頭的頭發沾在皮膚上,很不舒服。
偏偏又忘了帶紙,她隻得站在大門前不停的用手扇風,想等涼快一些再進去。
這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停在她麵前。
車窗搖下,一隻手從車裡伸了出手。
手指修長,食指上一枚銀色戒指泛著幽幽冷光。
指尖未端,夾著一包黑色封皮的紙巾。
乾淨,清貴,帶著施舍的憐憫。
溫菱慌了一下,抬頭對上了一雙冷寂的眸子,如冬夜的星空般寒冷。
顧晏橋!
溫菱在這雙眼睛的注視有一種無處遁形的錯覺,她趕緊接過紙巾,低頭小聲道:“謝謝小叔。”
顧晏橋點了點頭,目光在她粉色唇瓣上淡淡的小痣上稍作停留:“進去吧。”
車窗緩緩搖上,再緩緩駛入了顧家大門。
車上,顧晏橋摸了摸剛才被女孩碰到的指尖,想起女孩汗濕的鬢角和明亮的眸子,和三年前那個午後的樣子重疊了起來。
莫名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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