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他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穿著白色襯衣的模樣,清貴冷沉又氣勢迫人。
聽到動靜,他抬頭看向她。
過份寬鬆的襯衣鬆鬆垮垮的掛在她身上,堪堪的到了膝蓋處,露出白得如嫩藕般的小腿。
隻是一眼,他便移開了目光,神色冷淡,“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溫菱還是覺得昏昏沉沉的,但燒的確也是退了一些。
她低垂著眼簾,聲音細如蚋蚊,“好一些了。”
顧晏橋極淡的“嗯”了一聲,表情冷淡,“輕度肺炎,剛才讓人來打了一針,還留了一些藥片。”
他敲了敲身後的吧台,“藥在這裡,過來吃了。”
語氣極冷,就好像在車上那個眼神可怕的人和他不是同一個人。
有時候溫菱覺得顧晏橋有兩種性格,一種陰鬱得如同黑暗中的凶猛野獸,隨時可以撲上來咬你一口,一種卻冷淡得如同在冰箱裡凍過三天一樣波瀾不驚。
但無論是哪種顧晏橋,都有一種鄙晲這個世界的氣勢,風輕雲淡中,就掌控了一切。
溫菱慢慢的走過去,看到吧台上放著一些分好的藥包,還有幾瓶礦泉水。
她把吞了一小包藥片,還沒把水放回去,就感覺到一道亮眼的閃電劃過,緊接著,是沉悶的雷聲。
溫菱瞬間白了臉,幾乎把礦泉水瓶捏得變了型。
外麵漆黑一片,好像一直沒有停,閃電雷鳴,像極了周言下葬時候的那個天氣,仿佛空氣都在流血。
瓶子裡的水慢慢的流到了地上,溫菱盯著外麵,整個人好像被釘在了原處。
顧晏橋感覺了她的不對勁,淡淡的道:“怕打雷?”
溫菱回過神來,才發現水已經流到了昂貴的楠木地板上,她慌忙去擦,顧晏橋阻止了她:“有傭人會做。”
他看了一眼溫菱蒼白的臉,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蘇尋說你營養不.良。”
蘇尋,顧晏橋發小,知名醫生,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京市醫學界鬼才的稱謂,同時也是顧家的世交。
溫菱對這個人的名字並不陌生。
許是燒了一.夜,她神情染上一層倦,“減肥的人都有些營養不.良。”
顧晏橋定定的看著她。
頭上的燈影打下來,在他眉眼處打上一道陰影,不鋒利,卻極為冷沉。
也很危險。
溫菱心下一驚,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出神太久。
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下,她那點小心思顯然藏不住,隻得小聲道:“最近學習壓力大。”
顧晏橋點了點頭,眼神裡危險的氣息斂去,伸手從麵前的小茶幾上夾起一張薄薄的小方片遞給溫菱,“這個,你拿著。”
一張銀行卡,金色的,顯示它不俗的身份。
溫菱後退了一步,沒有伸手去接,隻是低聲道:“小叔,不用,我有錢。”
顧晏橋目光在蒼白又精致的臉上停了一秒,最後落在她嬌嫩又瀲灩的唇上。
屬於那個午後的記憶突然就湧了上來。
他目光暗了暗,空氣突然就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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