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菱猛的抬頭,看到了車裡的顧晏橋,那雙冷沉的眸子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裡麵的冷意像冰刀一樣正在她身上劃拉。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退了一步,眼神驚懼。
“小,小叔……”
他不是走了嗎?為什麼還在這裡?
顧晏橋骨節分明的手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方向盤,聲音裡帶著一絲警告,“溫菱,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同樣的話不喜歡說超過三次,上車!否則後果自負!”
溫菱臉色又白了幾分,來自顧晏橋的壓迫感侵染過來,她感覺胃更難受了。
沒有辦法,她隻得拉開了後車門坐在離顧晏橋最遠的地方。
車上冷氣十足,溫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胃也像受了涼一樣更加痛起來。
顧晏橋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拿起一件東西遞給溫菱,“喝了!”
溫菱接過去,發現是一瓶醒酒靈。
他又遞過來一瓶水,“喝點漱漱口。”
溫菱胃痛得幾乎直不起腰,但在顧晏橋強大的壓迫感之下,隻得照做了。
可是,吃了這些胃痛並沒有緩解,反而痛意越發劇烈,但她不敢吭聲,蜷在後座椅上冷汗直流。
她不知道顧晏橋要帶她去哪裡,也不想知道要去哪裡,巨大痛苦讓她沒有欲.望去思考。
她低垂著腦袋,隻露出一個光潔的額頭,和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冷汗。
顧晏橋一手握著方向盤,時不時的從後視鏡看溫菱一眼。
光線半明,他隻看到她蜷成小小的一團貼在車門上。
真的很小,看起來卻很倔強,像極了某種又小又軟但性格又很不好搞的貓科動物。
兩人都沒有說話,車裡氣氛很是壓抑。
終於,在駛入林蔭路的時候,顧晏橋把車停在了路邊。
這一路車流量很小,兩邊全是參天的法國梧桐,光線自然也曖昧不明,車內的氣氛自然的就染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
顧晏橋抓著方向盤,聲音極冷,“溫菱,解釋。”
解釋剛才為什麼要躲著他。
溫菱胃痛得全身是汗,就連周圍的真皮座椅也浸上了一層汗液。
她動了動唇,聲音有些顫抖,“我,我去了衛生間出來你就不見了。”
聽到她肆無忌憚的撒謊,顧晏橋感覺自己心中的野獸有些快要栓不住了,他眼神更加幽暗難明,語氣卻淡淡的,“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我在等你嗎?”
溫菱感覺自己快要痛暈過去了,喉頭上湧上一絲腥甜,但她不敢不回答顧晏橋。
“我,我手機沒電了。”
這句話倒是實話。
顧晏橋沒再說話,隻從後視鏡盯著她。
車內空間本就不大,光線又暗,顧晏橋隻能看到她小小的光潔的額頭和微微啟開的唇。
瀲灩的唇,一如三年前那個下午,散發著讓人失控的色澤。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開口,“溫菱,三年前那天下午……”
“小叔!”溫菱猛的抬頭,煞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懼,“我忘記了,不記得三年前的事了。”
她連指尖都開始顫抖起來,“我真的不記得了,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