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自上而下的俯視她,“溫菱,要做什麼事,我自己會判斷,用不著你幫我拿主意!”
溫菱嚇了一跳,根本不敢直視他。
他老往這裡跑,還送來莫名其妙的東西,她實在不敢往深處想。
雖然心裡隱隱有那個念頭,覺得他的行為有些越界,但顧晏橋是什麼人?她還沒有自大到以為顧晏橋會對自己有意思。
她咬了咬唇,極小聲的道:”小叔,我不敢的,也沒有那個意思。”
顧晏橋的目光掃過她剛咬過的唇。
那上麵還留著淡淡的水光,他眸色暗了暗,鬆開了她,“去吃早餐!”
他聲音不大,但卻帶著十足的冷感,仿佛沒有人可以反對他說的每一個字,溫菱隻得坐下來吃了一點。
可越吃越覺得不對勁,便忍不住偷偷去瞟顧晏橋。
顧晏橋吃得比較快,但動作卻很優雅,仿佛注意到溫菱在看他,他放下了餐具,看著溫菱,“有什麼話就直說。”
溫菱不敢與他直視,但又實在忍不住,隻得小聲道:“小叔,以後不必再送東西給我,衣服,首飾什麼的,太貴了……”
顧晏橋神情冷淡,“不喜歡?那換一家,下午我讓助理帶著品牌和款式,你自己挑。”
溫菱啞口無言,愣了半晌,才道:“不是,小叔,我不需要那些……”
這時,顧晏橋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直接接通了電話,“小雪?”
房間很安靜,溫菱能很清楚的聽到對麵傳過來的聲音,“小叔,我都回來三天了,都沒見到你,人家想你了。”
是顧雪撒嬌的聲音,聽起來又乖又軟,和那個總是欺負自己的人,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溫菱一聽到這個聲音,就下意識的僵直了身子,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她瞬間想起了顧雪的那句“你知道周言是怎麼死的嗎?”
周言是怎麼死的?
她想起了那個冬天,周言從樓上墜下來的場景,破得像一個被人拆到四肢的破布娃娃,血淋淋的場景刻進了好她的噩夢裡。
她私下看了兩年的心理醫生才稍微能睡安穩。
顧雪撒嬌的聲音繼續傳過來,“小叔,你什麼時候回家,爺爺說你幾天沒回來了。”
顧晏橋語氣比平時柔和許多,“這兩天有事,等我忙完了請你吃大餐。”
“不嘛,人家不要吃什麼大餐,要小叔陪我逛商場買東西,我看好了好多包包和衣服,還有首飾,小叔你要買給我。”
“好,買。”
“謝謝小叔,愛你!小叔,明天晚上你回家嗎?爸爸和爺爺說明天晚上一家人要在一起聚聚,我還請了幾個朋友過來,他們都非常崇拜你,想見見你呢。”
顧晏橋輕淡的道:“明天晚上有個重要的會議,不一定能回。”
顧雪不滿意,撒嬌道:“不嘛,不要儘量,要一定回來,小叔,人家一兩年沒見你了,你就這麼敷衍我,生氣!”
顧晏橋語氣有些無奈,“好,我讓助理把明天晚上的會議挪後一點。”
那邊傳來一聲歡呼,“小叔萬歲!”
兩人又聊了幾句,顧晏橋便收了電話,抬頭就看到溫菱蒼白的小臉,還有僵得不能再僵的身子。
“不舒服?”顧晏橋眉頭微不見的皺了一下,伸手去摸溫菱的額頭,溫菱卻下意識的躲開了。
她緊緊的扣住掌心,指甲幾乎要將掌心扣出血來,“小叔,我想出院了。”
顧晏橋眸色冷了下來,“不行。”
溫菱站了起來,小聲卻堅定的道:“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