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接過盒子,“我來,你出去吧。”
敲了幾下門,裡麵沒有反應,顧晏橋皺了皺眉,轉動了一下門手,門就打開了。
溫菱不在房間裡,浴室的門半開著,從裡麵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顧晏橋把盒子放在床上,剛走到浴室門口,一眼瞥到了倒在地上的小人。
單薄的身子,在地上蜷成一團,似乎沒有什麼生氣。
顧晏橋的心狠狠的緊了一下,飛速的把她抱起來平放在床上。
床很大,她躺在上麵隻占了小小的一個角落,越發顯得單薄可憐。
“溫菱!”顧晏橋輕拍她的臉。
溫菱還在昏迷中,當然沒回應。
此時她小臉白得可怕,唇也沒有一絲血色,破掉的小痣焉焉的仿佛生病了一般一點精神也沒有。
顧晏橋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暈倒在浴室裡,隻得飛速的撥通了一個電話:“周醫生,麻煩來我住的地方,快一點!”
周醫生,住在這附近的老中醫,相當於半個顧晏橋的私人醫生。
等老中醫的時候,顧晏橋拿來熱毛巾給溫菱擦臉。
她一直在出冷汗,汗水把頭發都打濕了,連帶著脖子那一小塊的衣服也都濕透了。
這是顧晏橋第一次看到有人出這麼多冷汗,他皺緊了眉頭。
身體太差了,一周就出了兩次問題,得好好調理。
他順著她的臉,脖子,一點點的給她擦汗。
擦到手臂時,看到剛才他包的紗布有些臟了,便扯了下來。
晚上在櫃門上碰到的地方已經腫得老高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這要是放在其他女孩身上,早就疼得受不了了,可她愣是連哼也沒哼過一聲。
顧晏橋抿緊了唇,眼裡的冷意更甚了,她就這麼倔,在自己麵前一點都不肯示弱嗎?
他抬起她的手,想要更仔細的查看,餘光卻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創可貼。
這個不是車上的那個創可貼,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個新的,但邊上還是有絲絲血跡滲了出來。
揭開創可貼,一個血肉模糊的小洞出現在顧晏橋的視線裡。
很深,筷頭大小,幾乎要穿透整個手背,一看就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給弄穿的。
上麵塗著一些不知名的黃色藥粉,但好像沒有作用,還是有血水在慢慢的從洞口擠出來。
顧晏橋眼神冷得像十二月的冰窖,手死死的握成了一個拳頭,上麵青筋暴跳。
語氣前所未有的淩厲:“張華!”
張華就在外麵,聽到顧晏橋淩厲的聲音,立馬走了進來,“小少爺?”
顧晏橋緊緊的抓著溫菱的手,眼裡狂暴的怒意肆意瘋長,聲音冷得像在冰窟窿裡凍過:“把顧家今天晚上的監控調出來。”
張華的目光在溫菱手背上可怖的傷口上停了一秒,身子一頓:“是,小少爺!”
在顧晏橋身邊十年,張華第一次看到顧晏橋出現在這樣暴怒的情緒。
即使在美國遇到金融風暴,幾百億美元的資金眼看就要打水漂,這位顧家的小三爺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沒想到今天晚上為了這個小孤女手背的傷口失控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這位一直處世不驚的管家脊背躥起一抹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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