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穿著那件細白條紋襯衣,乾淨尊貴,夜色朦朧中,隻憑一個背影便讓人感受到無限的壓迫感。
即使看不到他的正臉,溫菱也能想象他的表情。
冷淡的,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一雙眼睛寒意凜冽,叫人不敢直視。
溫菱看了幾秒,收回了目光。
她記得她是昏倒在衛生間裡的,現在卻在床上,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衣服,一張小臉立馬變得更白了。
校服裙子不見了,取代的是就一套米白色的絲質睡衣,觸感極為柔軟光滑,但她一想到這衣服有可有是顧晏橋給她換上的,就感覺到渾身跟針紮似的難受。
而且胃部也傳來隱隱的悶痛。
這兩種感覺混在一起,她又緊張得開始直冒冷汗。
這時,顧晏橋收起了電話,進了房間。
看到溫菱醒了,走到床邊:“醒了?”
一如既往波瀾不驚的冷淡聲線。
溫菱沒敢抬頭看他,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嗯”了一聲。
一小會功夫,她又出了一身細汗,額頭上的頭發都打濕了。
顧晏橋看著她低垂的眼眉和汗濕的鬢角,眉頭微不見的皺了一下,“現在感覺如何?還是很痛嗎?”
溫菱搖了搖頭,“小叔,我不痛。”
燈光柔和,罩在兩人身上,本該溫馨和睦,但溫菱卻感覺顧晏橋的眼神更冷了,連帶著周圍的空氣,似乎也更有壓迫感了。
她緊了緊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極小聲的道:“小叔,我的衣服……”
她想知道,剛才是誰給她換的衣服,但又不敢直接問,隻得這樣繞著圈子開口。
顧晏橋當然知道她想問什麼,他定定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溫菱,你早晚得習慣。”
如平地一聲驚雷,溫菱驚呆了。
儘管知道顧晏橋幫她換的可能性很大,可她還是抱了一絲僥幸的心理,畢竟張華也是女的。
可顧晏橋竟然毫不避諱的就承認了,這讓她難以接受。
她驚愕的望著他,“小叔……”
她汗濕的頭發貼在臉上,眼睛濕漉漉的帶著水霧,看起來又無辜又勾人,顧晏橋眯起了眼睛,伸手把她額前汗濕的頭發撥開了,聲音有些啞,“餓了嗎?起來吃點東西。”
他指尖明明是微涼的,但溫菱卻覺得像是火灼一樣讓她恐慌。
她下意識的的就偏了偏腦袋,避開了顧晏橋的碰觸。
“小叔,我不餓。”
顧晏橋的手在空中僵了兩秒,聲音變得有些冷,“溫菱,我說了,彆在我麵前撒謊。”
溫菱低垂著眉眼,聲音很小很軟,“沒有撒謊,真的不餓。”
這時,管家端了兩個小燉盅進來,放在溫菱的床頭櫃上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