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神情一如既往的很冷淡,眼底卻的戾氣卻濃的可怕。
“不用緊張,你隻告訴我當時是怎麼收到這條裙子的?”
一開口,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便得店家不敢直視。
他戰戰兢兢的把裙子給顧晏橋,“昨天晚上都快十點了,來了個小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拿了這條裙子過來,說是剛買的新款,二十多萬,問能不能回收。”
“這款式呢,是市麵上沒有的,我以為是假貨,就想把她趕走,不料小姑娘堅持這是最新款,而且才穿過半天,我又仔細看了一下,商標和質量做工都對得上,我能確定不是假貨,但市場上又確實沒有這個款,最後給了一千塊錢,當是做了好事。”
“後來我好奇,上網搜了一下,發現這裙子原來是還沒有上市的下個季新款,於是仔細看了,在一處小扣上發現了被您標記過的痕跡,就趕緊聯係了這個品牌的代理商,沒想到您一早就過來了。”
說完,又誠惶誠恐的看著顧晏橋,生怕自己哪裡沒說好,讓這個有名的京圈太子爺不開心,自己小店不保。
顧晏橋手指碾過衣服上的薄紗,聲音很沉,“她當時看起來怎麼樣?”
店主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樣子不太好,像是生了大病似的,我有監控,您要看嗎?”
這時,李楠從外麵進來了,壓低了聲音,“小三爺,查到監控了,在前麵的一個老小區裡。”
顧晏橋神情陰鬱,表情冷得讓人心驚,李楠幾乎不敢直視他,隻道:“那個小區不太好,環境有些差,離出事的地方隔了幾十公裡,幾乎也沒有什麼監控,查了天眼才查到的,不過,幸好是找到了。”
“帶路!”
這裡是京市最早一批商業居民區,少說也有三四十年曆史,特彆擁擠,說這裡紮堆兒住著幾萬戶人家一點也不誇張,簡直和不遠處的小高層精品房形成鮮明的對比。
街道也特彆狹窄,車子進入一個老舊的胡同隻走了二三十米就沒辦法再走了,隻能把車扔到路邊。
步行了大概二十分鐘,顧晏橋站在破舊的小區門口,神情陰暗。
李楠指了指最靠外麵的一棟,四樓的一個窗口,“就是那一戶,不過這房子我打聽了,已經有十年左右沒有人住了,不知道溫小姐怎麼會住在這裡。”
太舊了,破得沒法看,打開的木質窗戶脫了漆,玻璃似乎已經搖搖欲墜。
顧晏橋盯著那個窗戶不說話,李楠自然也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兒,兩人進了鐵鏽斑斑的大門。
可以說,這是這位京圈太子爺這輩子來過最差的小區,樓梯又窄又小全是鏽,牆上不僅時不時的掉灰,還貼滿了亂七八糟的小廣告。
很快就到了四樓。
老式的兩戶對門,溫菱住的地方在右邊。
竟然還是十幾年前的那種鐵皮門,拍了一陣門,沒人出來應聲,顧晏橋神色便有些不對了。
聲音冷得可怕,“弄開!”
李楠是有些手藝在身上的,找了個小鐵絲沒幾下就把薄薄的鐵門給打開了。
進去一股黴味撲麵而來,但看得出是稍微打掃過的。
沙發還是二十年前的那種木頭沙發,上麵罩著又黃又舊的布罩,木製地板幾乎全部裂開,踩在上麵咯吱作響。
破舊的桌麵上放著老式的保溫瓶和一次性紙杯,還有兩盒方便麵。
搖搖欲墜的窗戶開著,有風灌進來,空氣裡似乎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顧晏橋眼底的暗色越發濃鬱,低低的叫了一聲“溫菱”的名字。
沒人回答。
又叫了兩聲,還是一樣沒有回應。
李楠忙道:“我問了樓下守門的,今天沒看到出門,可能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