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就兩房間,顧晏橋看了一眼右邊的房門,推門而入。
屋子中央的床上橫著一個白玉般的小人,穿了一件大得出奇的t恤,堪堪的隻到大.腿根部,嫩藕一般的腿和手臂搭在暗紫色的床單上,陽光透過破舊的窗花斑斑點點的照在身上,說不出的美好。
頭發也散在床上,襯得小臉雪白如紙,唇色,也白得如紙,唇角到脖子的位置,還有暗紅色的未乾的血跡。
顧晏橋看了一眼,臉色劇變,“溫菱!”
床上的人一動也不動,沒有回應。
顧晏橋下意識的在她鼻子間探了探,溫熱的觸感把扯回了他的心神。
當時凶險的情景曆曆在目,顧晏橋眸色像墜入了深淵一樣,暗黑又冰冷。
抬手就揭開了她身上的t恤。
整個胸腹部青腫得透亮,擦傷的地方的血跡仿佛都還沒乾。
顧晏橋手抖了一下,啞聲喚她,“菱菱。”
沒有反應,他又伸手去摸她的臉,這才發現她額上,手臂上和腿上,都有數不清的擦痕,有些已經結痂。
幾乎是顫抖著,手在她額上的傷口上按了按,“菱菱!”
這一次,溫菱的睫毛動了動,掀開了眼簾。
沒有什麼焦距的眼神,看到顧晏橋的那一瞬似乎亮了一下,然後馬上又暗了下去。
蒼白如紙的唇張了張,“小叔……”
顧晏橋低頭在她額上印上冰冷的唇,聲音又啞又破,“菱菱,彆怕。”
溫菱想抬手扯他的衣服,卻沒有力氣抬起來,唇角慢慢的有血浸出來,“小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柔軟的小聲音,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氣。
顧晏橋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拽著往外扯一樣,明明窗外吹進來是夏日的熱風,卻像一把把鋒利的冰刀。
反複的將他淩遲!
連骨頭縫都冷得發痛!
將他靈魂召喚回來的是溫菱微弱的聲音,“小叔,疼……”
他回頭對外麵的李楠道:“去買張毯子上來。”
李楠大概也看到了剛才的畫麵,震驚之餘又覺得這女孩忍耐力可怕,但同時又覺得應該馬上去醫院,“還是叫救護車吧。”
顧晏橋聲音聽起來淩厲異常,“讓你買毯子你聽不到嗎?”
李楠馬上往外走,“馬上去。”
等毯子上來的時候,溫菱斷斷續續的說著不太清晰的話。
“不去醫院……”
“有警察,不去醫院……”
“害怕,不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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