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然引入的溫泉,泡一下對我和對胎兒都好。”
“聽景禮說,這酒店有一半的股權是晏橋的,晏橋的就是顧家的,自然也有我兒子的了,咱來的是自家的酒店,不必客氣,去找最好的套房。”
透過斑駁的竹葉縫隙,溫菱看到沈蘭玉穿一身真絲旗袍,手扶著微微凸出來的肚子,滿臉傲氣,富貴逼人。
顧家的傭人張媽跟著她後麵,伸手想去扶她,“夫人,南風集團是晏家的產業,和顧家沒什麼關係,是小少爺母親那邊的資產,我們還是低調一點吧。”
沈蘭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音量卻不低,“那又如何,他姓顧,以後這些東西自然全部要歸到顧家,難不成他胳膊還要往外拐?她母親再強也是個女人,最後還得靠兒子。”
她驕傲的扶著肚子,“我這裡麵可是顧家的種,是要叫他小叔的,親小叔,現在我們用一點怎麼了?”
張媽隻好陪著笑臉,“是,夫人說得對。”
突然,沈蘭玉黑了臉,語氣變得有些不太好,“都是溫菱那死丫頭惹事,害我天天被太太圈的人嘲笑,我努力了這些年,一下全白費了。那死丫頭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最好是死外麵了,不然回來又給我惹事。”
摸了摸肚子,她又抬起了下巴,“還好我現在有兒子了,那些太太是原配又如何,有一多半是沒有兒子的,以後該被我笑了,我總算是熬出頭了。”
這時,張媽的電話響了,她接聽了一下,然後道:“夫人,您先過去吧,大小姐來了,我去接一下她的東西。”
說完,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沈蘭玉尷尬的在立在原處。
她低頭小聲罵了一句,“還不是個丫頭片子”,便扶著肚子向大廳方向走去。
溫菱看著沈蘭玉離去的背影,想著以前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感覺心裡跟劃了個大口子一般悶痛起來,沽沽的往外流血,怎麼補也補不好。
為了避免與顧雪碰到一起,溫菱專門找了僻靜的小路回房間,結果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走到一半就看顧雪從不遠處走過來。
她忙躲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顧雪一邊走一邊打電話,音量不低。
“那個賤人兩個月都沒消息了,當時被公交車撞了那麼遠,多半已經死了,沒死也差不多廢了。”
“顧西洲,你滿世界找她做什麼?你想幫她?我告訴你,沒門!喬初語現在臉還沒好呢,都是那個賤人劃的,竟然敢傷我朋友,要是她還活著,看我怎麼收拾她!"
"顧西洲,我告訴你,沈蘭玉肚子裡的雜種已經三個月了,聽說是個兒子,你再不想辦法,以後咱倆就和溫菱那個賤人一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現在去找小叔,現在這個家裡,咱爸的心全在他新兒子身上,隻有小叔能幫咱們了……“
……
顧雪的聲音漸行漸遠。
溫菱坐在休息室的門裡,透過未合好的門縫,有風從外麵吹進來,吹起她薄薄的劉海,露出一雙冷清的眼睛,裡麵充滿了難言的厭惡。
一直到晚上,溫菱也沒有出休息室的門。
光線半明,她蜷在休息室的小床上,睡得很熟。
門輕輕的被推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指節分明的手輕輕的刮過她細嫩的臉,弄得她有些癢,翻了個身,嗅到了空氣中凜冽的雪鬆清香。
即使在夢中,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瞬間睜開了眼睛。
“小叔……”